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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有没有想考过。
当然是想的啊!我也有认真念的,但柳先生出的卷子,真的不是普通难写——这个话,我压根儿是不敢在柳先生面前说出来的,万一他要骂上一个时辰,那就糟了。
除了柳先生的科目,其他先生们的,其实我考得不算差的……
就算考不好了,文先生和东门先生发卷子时,就说了一句要多努力,还是和和气气的。
林子复则是什么都不会说,总是笑咪咪的,不管考好还是没考好。席夙一也一样什么都不会说,但板着脸发卷子,总让我不禁战战兢兢的。
而且要是他的科目考糟了,那天去书库时,他会要我把考过的篇章再看一次。
一开始,他这么吩咐,还说今天就做这件事儿就好,我就愣住,不禁咕哝,才考完而已呢,这会儿就要看……
席夙一像是听见了,就往我看来,面无表情的,出声说了句勤能补拙。
我呆了呆,连忙诺诺地点头,不再吭声,就坐到桌子另一边,认看的看书。
——就像是现在。
我这会儿坐去平时的位子,无精打采的翻开书。
而另一头,席夙一坐在那儿,正整理着一迭书的散页。
这么过了好一阵,中间谁也没出过声……
其实,自从轮到席夙一接手整理书库后,我和他待一块儿时,一直就是这样的。他每回吩咐完,就保持沉默。
平时在廊上碰见,我对他打完招呼,他也是点个头就过去了……
他总是板着脸,看着就忍不住要怕,但是……我后来想想,和柳先生一比,席夙一真是亲切多了,所以后来也习惯了,不会老是觉着畏惧。
可那次年过完回来,他忽地来问一些事儿,又说了那种话,那一阵子,我要到书库来时,就又不禁忐忑起来,很怕他又要来问什么和说什么。
但幸好,就那次而已,他没再说过和问过。
于是一阵子后,我也就不担心了。
我看了一会儿,姿势就歪了歪,不禁分心起来。东想西想了一阵,不自禁想到了傅宁抒。
早上集合回来,我赶着和李易谦去食堂,背了书箱就走,忘了和他说一声……我想起来就怅怅然的。
唔,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肯定……不是在出卷子。
除了莱先生不文考之外,其他先生几乎都考上了一轮,就只有傅宁抒没有,他也不是不给学生考试,但好久才一次。
有一次,我忍不住,就问傅宁抒怎么不考?他说史地这门科,没什么好考的,熟读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能活用。
我那会儿听得懵懵的,脑子里想不太通怎么才叫活用,就又问他。
——不懂不要紧。
结果……傅宁抒这么说。
不是说要活用么?怎么又说不要紧?我实在困惑,但也没同他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他说不要紧,那就是吧。
倒是,今儿个又考糟,回头给傅宁抒知道,不知会怎么说?
唔,大概一样什么都不说。
和以往一样,夜里在房内,傅宁抒就是看着自个儿的书,不会过问我的功课,得要开口问,他才会理上一理。
所以我每次考差了,他也从来没训过半句。
只除了写字——他督促得很紧,对这个,我可真是想不透。
「……咳。」
忽地,有人咳了一声。
我一怔,望了声音的方向,瞧见席夙一正看着,霎时才赶紧坐正了姿势。
席夙一看着我,半晌才问:「……看完了?」
我瞧了一眼手中书页,含糊的唔了一唔,对着席夙一的视线,不禁低了低目光。
「……有问题么?」
我抬起眼,愣愣的啊了一声,看见席夙一微皱了下眉,就嗫嚅的答道:「没问题……」
席夙一便沉默。他看着我一会儿,才又开口,说是若没问题,看完就回去吧。
我喔了一声,就连忙收拾好,背了书箱离开。
走出书库没多久,远远地瞧见几个人从前方廊路走过。那些人是另一个班的,我和他们不熟,可他们和陆唯安很熟悉。
不知怎地,陆唯安这学年开始,不太和班上的人走在一块儿,老是要去找别班的人,也不搭理陈慕平。
我觉得很奇怪,去问李易谦,他就拉下脸,说是不要去管。
那时丁驹在一旁,他听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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