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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丢去。
奇异的是,久久没有听到破裂的声音传来。
“大师兄知道你偷他的酒,会很生气的。”岸上一扬手接住酒坛的人朝着兀自忙碌的九凌皱眉,不过说是说,在看到那人已经捞起第二坛酒揭开泥封掀开盖子仰头狂饮以后,几乎是片刻都没犹豫,他重复了此番步骤。
九凌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提着坛子转身过来看向岸上的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缓缓的又涉水而回,到了离那人不过两步远的地方,她伸手往边上一托,整个人轻飘飘的跃上半空带起几滴水珠。
腰以下的长发全湿,她弹了弹衣衫,依旧提着酒坛子饮了一口,轻松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人,“九师兄也经常偷师兄的酒喝,有没有想过大师兄会把珍酒藏在这池子里?”
研白抱着酒坛浅啜一口,感叹的摇了摇头,“没有。”自从师兄弟们频频光顾大师兄的酒库后,木容防师弟就跟防狼似的把好酒藏得死紧,即使翻遍了整个凌海阁他们再也没有找出半壶师兄的私酿。谁不知道木容好酒,他的酒通通纯属极品。没想到藏这儿了。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研白难得有一丝好奇。
“猜的。”九凌伸袖抹了一下嘴角,抱着酒坛掂了掂,“整个凌海阁都被你们搜遍了,就剩这么一个地方。”只不过是没人想到埋酒埋到水里了。
研白点了点头,无怪乎这样。
“用不了两天,大师兄的宝地会被洗劫一空。”
“那不能怪我。利用人不能还强迫心甘情愿,我也是要酬劳的。”她顺手将酒还剩泰半的坛子放在一块做风景用的怪石上,身上还在滴水。
“我们没想过要伤害你,毕竟你是无辜的。”研白抱着酒坛,认真的看着九凌。
“哦,挺不错的……”她偏首想了想,丢下研白一人独饮,大袖飘展人去的老快,后面的一句话有些模糊,“愿望而已。”
当她是傻子么?华清陆机死的那当口她就已经知道有猫腻了。
能那么快得到消息,本来就可疑,不说援救,便该掩盖瞒过华清,这样大大方方的要把情报送给她,难道不是变相的鼓励她去送死么?将心智颇深的护者除去,陆涧玥这颗棋子才能完全属于凌海阁啊!试想,孤助无援的孩童,最是容易获得她完全的信任,此后利用起来,这傀儡不是该很听话么?
这样顺手就能捞到的听话的棋子,只需要推波助澜一下,就可以得到,何乐而不为?
这些人还一板一眼的大起大合的演着戏这么多年,是个人都会觉得可笑。放任早些年这么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那么久,九凌有些后悔。
如果说杀人了,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杀你,有意思么?
果然早些年太把感情当回事,遭报应了。九凌摇了摇头。
“洛嘉。收好你的钓鱼竿啊,希望它不要有一天毁在我手上。”望了一眼那个执着钓鱼竿愣站在屋檐下的人,九凌拖着湿嗒嗒的衣服进自己房去了。
眉尾一颗痣妖媚无比,那人的身姿却修韧如竹,清爽悦人。洛嘉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鱼竿,眉眼一动不动,似了无生气的石像。这是他成年以后突然间学会的表情和习惯,没有往昔的天真与热情,徒留一种沉暮。
研白站在空荡荡的池边,面前一滩暗暗的水渍,心沉了一截。他对陆涧玥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旦选择漠视,那就是真的要决然的将之视之如敝屣了。九凌,是真的与他们彻底决裂了。
十多年来的情谊,去的好似流水般,说不惆怅,是假的。但又能怪谁呢?各人有各人的执着。
像九凌这样对父母生死亲情友情轻易就能丢下的人,毕竟太少。他们无法做到像她那样开阔。陆涧玥,终究是个无情的人。
若要怨恨,只怪那杀业累累的新生帝国。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的父母亲人俱都埋身于那辉煌下,只留下无尽的怨恨给后代,如若不恨,如若不报复,他们又何存何在呢?
这世界不过弱肉强食,他们只不过是做了那枯骨下仇恨种子的延续者。谁有立场来劝说他们放下屠刀?
我死后,管它天下大乱还是流血漂橹,就让嗜血的魔鬼满足的在地狱业火中狂笑吧。
都已经疯了的人,还顾忌什么?抱着仇恨的杀器而来,难道还能企望兵不血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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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换,手足不可断。
当她还是陆涧玥的时候,九凌亦是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