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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这是弘晖送给他心爱的人的礼物,我不过是他的属下,是这一活动的一项环扣,我并非不可替代,如果没有我谦妃云舒,其他任何一个宫妃也能在他的扶持下完成我的功能。
但我在私心里却常常觉得,这一场盛大热情到有点疯狂的盛世佳节,是我不为人知的少年情怀。
就好像永远理智、永远世故的云舒也会有一点痴念执意,想要让一个人获得片刻单纯的快乐。
此心不为苍生所出,只为一人浅浅的微笑而静。
虽然她不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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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二日终于到了,白日里,宣贵妃在皇后的陪伴下接受内外命妇贺礼,午后便在宫中选出了最得她心的几盏文灯。随后,皇上、皇后、太子的打赏就流水似的递了出去,凡是得了贵妃青眼的,陛下和东宫的赏赐就分外的厚,于是贵妃盛宠,一时内外皆知。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说太子刚刚上位,需要示恩于内,这种种收买人心的举动不过是借了宣贵妃的场子。这么有水平有道理的话我可想不出来,当然是病卧在床的熹贵妃。
她右边小腿已然麻木失去知觉,她却还不敢给外人知道,生怕影响了她儿子的地位。就连和她亲厚无比、同气连枝的裕妃耿氏也逐渐倒向了皇后,这位贵妃僵卧床上诅咒明莼的时候,她的老姐妹裕妃正在为千秋节忙前忙后。
都是为了儿子,熹贵妃也不必责怪裕妃。
这样的日子我怎么会忘了熹贵妃呢,我早说过,我很记仇的。
刺激了这个老女人一番,我笑吟吟地走出她的宫室,默默思忖着,陛下毕竟对她还有旧日恩义在,还让她住在圆明园里,外人瞧着,依然还觉得她日子风光得很呢。
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我简直都快要懒得和她计较了,真可怜呢。
我想着笑出声来,这个笑话真有点好笑,我怎么可能忘了熹贵妃,曾经摁着我的肚子威胁我,逼我对明莼的生死冷眼旁观的人。
走到皇后的宫室中,明莼正在和皇后说话。
皇后说:“你自己也做了一盏文灯?让我们也瞧瞧。”。
明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得很简单,就是最普通的样式,不过这孔明灯还真不好做,扎竹篾子的时候一不留神把手划了一道浅口子,糊绢锻也费了老大功夫。”。
皇后一听,吓了一跳,赶忙说:“这些活儿你让下人做也就罢了,怎么还亲自动起手来,快给我看看。”。
明莼有些发怔。我听了也暗觉好笑,明莼跪在皇后床前默默侍疾的日子,仿佛还是昨日。
今是昨非,昨是今非,这世上的一切,当真如同空花泡影一般。
皇后拉过明莼的手,一连声叫宫女取药来。取过药,又亲手给明莼抹上,将明莼的右手捧在温暖苍老的手心里,还絮絮地埋怨:“你看这些娇小姐们做文灯,都是下人给扎好了竹篾子做好了框架,还给她们糊好了锦缎,她们不过是在灯上绣几针针线,或者写上几句诗画上几笔画儿罢了。哪有像你这样儿的。”。
明莼嘴角上扬,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似的说:“我本来就是粗人,粗鲁得很,怎么和这些闺阁中娇养大的千金小姐比?”。
此话一出,人人都有些愕然。我瞧着她,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好似真从不觉得自己是一朵需要呵护的娇花,更从没想过和这些贵族小姐比矜贵。
她今天穿的衣服仍然素淡,浅白的底子上绣着淡蓝的花纹,她也很少盛装,浅描丹唇,略理云鬓而已。
她纤腰一抹,亭亭而立,端庄地低眉浅笑。
我看着她,想起今天在一个香囊上看到的诗句。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人间第一流。
又有一句,前身姑射冰相似,今代潘妃玉不如。
嗯,不知这两句都是哪两个丫头写的?很有文采嘛,回头我也给赏。
皇后叹道:“你这丫头……唉,你也很不容易,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你也是我和陛下看大的,当年太后就最是宠你,我们这些做媳妇的常说,太后娘娘若是菩萨,只怕你便是菩萨身边的善财龙女。”。
她轻拍着明莼的手,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
“只是却少一个善财童子,龙女童子,才能凑成一对金童玉女……这些打趣的话儿,当日还是老十四家里的先说出来。后来人人都传,人人都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