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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死过九次,九死而一生,我的一生可以起名‘九条命的猫&;acute;,以后我可以给你讲讲。”
“真的!”萧小红惊喜得仿佛中了头彩。
“我带你到世外桃源走走,一路上给你点灵感。”
出门时,叶小歌不忘对她耳语,“笑声低点。”
来到后院,他祖父拄着拐杖,边走边为她指着桃园,自豪地说,我和小歌的祖母亲自犁出一亩地,种成菜地,又犁出一亩地,种上庄稼。又挖出一个鱼池,养上鱼虾和螃蟹。又开辟一个集市,养上牛羊马鹿。我们像一对农业科学家,对着手册,惟恐在哪个配种上,有点差错。
萧小红迫不及待地想听他讲他的一生,她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白发知己,更觉璀璨。她引着话题,“您说您有过九次大劫,第一次您是怎么挺过去的?”
他说,“那时我不到十八岁,参加了武装起义,我醒来时已经在狱中,腿上中了两发子弹,我在狱中的地上拣到一根木棍,削尖,把子弹从肉里挑了出来,当时我疼昏过去。活过来时,我的腿已经奇迹地结疤,只是不能动弹,我就每天锻炼这条腿。每天都有拉走枪毙的人,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在枪毙以前越狱。就这样,我和两个狱友越狱,一瘸一拐地穿过江西山林,来到根据地。”
她震撼地问,“第二次?”
他说,“第二次是冲出江西,在一场枪战中,一发子弹穿过我的脸,那次手术后我失去了右眼。六十多年了,我一直是独眼龙。即使我的私人医生都不清楚。我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是残疾。”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第三次?”
“长征,我发了摆子,当时发摆子死的不计其数,医生已经宣布我死了,给我盖上了白单,队伍走远了,我想只要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我就能活下去,我匍匐着追上了队伍。”
“第四次?”
“我在太行山区,被日本兵包围了,飞机在整座山上狂轰乱炸几天几夜,我们的地道也被炸平了。我的浑身挨满了子弹,担架把我送给白求恩医生,他的医术是第一流的,从我身上一气取出11发子弹,他曾经开玩笑说,我的身体就是一把冲锋枪,充满了子弹。当时麻药用完了,我没有麻药胜任了取子弹的手术,我的牙全部咬松,年纪轻轻就换了一口假牙。”
“第五次?”
“战役前,每天都要走几百里,夜里过黄河,在船上困着了,竟然掉到黄河里。那时风大浪疾,多少战友跳下黄河,把我拖上船。我被捞上来时,肺里灌满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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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皇宫花园(2)
“第六次?”
“我们在突围时,一发子弹冲我射来,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战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发子弹,我至今还珍存着他的血衣。这是我留给子孙的惟一的遗产。”
“第七次?”
“我在朝鲜,整个战壕被炸平,所有开会的战友都牺牲了,我被运回国时,也是一身子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每活一天,就庆祝一天。我的生命是白拣回来的。”
“第八次?”
“我常常头疼,到医院检查才知道,一枚半寸的铁钉还留在我的头颅里。那些武斗的学生把我打昏凿入铁钉。六十岁以后,被打成叛徒内奸,我竟然急出一脸痤疮。”
“第九次?”
“文革在监狱里,每根骨头都被打折。我当时以为这把老骨头就死在狱中,想越狱都越不成。”
她看着他泰然自若,谈笑风生,自己仿佛身临其境,“您的一生大起大落,您的夫人是个最坚强的女人。”
他叹息,“我的初恋情人是个明星,武装起义失败后,才知道她是特务。我的第一个妻子和我一起爬过雪山,在过草地时,永远陷在沼泽里。第二个妻子被出卖入狱,死在老虎凳上。她的情书转到我的手里,这种锥心刺骨的爱情曾经让我发誓终生不娶。我的第三个妻子是政委,她的首级一直被悬赏,后来她被砍下的头挂在城楼上。”他的泪水让老花镜下了一层大雾,他的拐杖像半身不遂一样抖动。
她扶他坐下,一个钢筋铁骨的汉子的每一滴泪水都让她痛心。她不知为什么和他这么投缘,好像他的阵亡的妻子名单里就有她,她伤感地说,“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培养出您这样不屈不挠的人?”
他的身世更让她难过,“我的母亲是妓女。因为一次次染上梅毒,被轰出妓院。为了养活惟一的儿子,她三十岁开始卖血。为了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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