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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别宫,每日每日只与女人在一起消磨时间,王兄你哪里还有当年的一点点斗志?!”
“明信是死了,可是王兄你还活着!”
“啪”的一声,有东西擦着图奔的脸颊飞过,砸在对面的墙壁之上,才发现竟是图演手边的青蓝瓷杯。
水溅在墙上,又顺着墙滑过一道印记,最后随着一对破碎瓷片在地面上溢开。
“死了……是死了……”
好像很久没有人提过那个名字,一刹那竟觉得模糊,而后是锥心一样的疼痛。而那样的疼痛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下像是要把自己捏碎。
图演缓缓站起,身体好像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是几声笑。
第三十二章
图奔觉得有些后悔,想要去扶,却觉得根本无法靠近。
这几年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以至于自己还没来得及打量兄长的近况,却突然发现了兄长的颓废、漠然甚至苍老。
这明明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生。
那日将德札从江里救起,小小的浅湾里竟掀起滔天巨浪,一波一波的向岸上打来,如同坍塌的城墙一般,令人根本无法闪躲。
德札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或许是冰冷刺骨的江水,或许是他也想到了自己那时想到的糟糕情况。
不是一掌将德札击昏,他定会疯了一样奔向那个好像吞噬了一切的平江。
就像在梦里还喊着“备船”的兄长。
这个世界都已经崩溃,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也全部都已经疯狂。
天还没亮,德札苏醒的刹那就给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图奔狠狠一个巴掌。通红的眼睛彼此对望,谁都明白彼此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的痛苦绝望。
掩在黑云下的平江好像真的平静下来,不久前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个错觉。
派出了近侍千人,像撒网一样将平江全部遮住,最后,只有拦腰折断的船只,和船只上那把熟悉的鱼肠匕首。
被一遍又一遍质问明信的去向的声音好像至今仍旧在耳边回荡,震耳欲聋。
那时的图演,那时的兄长,至少看起来比现在多了那么一点生气。那时的兄长,至少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带着期望摇船入江;那时的兄长,至少会在没有人的时候,独自在那个挂满明信书画的寝宫流连。
“是啊,是死了,死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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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演眯了眯狭长双眼,指节慢慢敲着大腿,缓缓开口:“……这活着觉得还没死了痛快。”
“……混蛋!”
带着疼痛一样的愤怒,图奔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奔图演的脸颊而去。
图演显然有些吃惊,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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