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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古松古柏,因为发生武斗死了人,也被锯倒做了棺木。刘桂郁先生1968年来到这里,看到的是一道低矮的残垣断壁连接着荒芜破旧的山门,围拢着好大一片瓦砾场。
我不知道涿州市政府为什么要重建三义宫,也不知道三义宫是否真的能够重建起来。明清时期的古建筑换成了钢筋混泥土结构,红松木雕的神像也换成了泥胎彩绘,只有当年那些参天的古松古柏无法替代,便按照《三国演义》中的描述种上桃树。时值早春时节,那些桃树刚刚发芽,仿佛一排排六、七岁的小学生在做午间操似的,向天空中伸展着稚嫩的枝桠。
道义无今古,人间有沧桑,我们感慨着,浑然不觉时间的逝去。当我们从三义宫出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按照计划,应该去张飞庙的,看看天色已晚,只能改到明天去。
刚走不远,一位衣衫脏乱的少年突如其来地扑到车头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刘桂郁先生开门下车,大声地喝退他。我问是怎么回事?王法文先生解释说:“那是一个脑袋有毛病的傻子,啥也不懂,就知道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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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与旅游经济
晚上很意外地受到涿州市副市长刘蕴英女士的接见和宴请。她频频举杯,一方面欢迎我对涿州的访问,一方面希望我在以后的讲学和写作中多多宣传涿州。她感慨地说:“如今是市场经济,涿州也需要发展的机会啊!”
按照刘蕴英副市长的安排,次日由涿州市文联的两位负责人陪同我参观张飞庙和卢植故里。其中一人,是刚刚上任的文联主席。早晨8点35分,文联主席和他的同事接到我,然后驱车往东而去。
我感觉方向不对,问曰:“张飞庙不是在西南方向吗?为什么反向而行呢?”
文联主席说:“不去张飞庙。那儿没什么好看的。”他解释说,张飞庙和三义宫一样,原来都是明清时期的建筑,后来又同样毁于“###”。现在的张飞庙,是当地的村民在1993年用钢筋水泥修建的仿古建筑。还有一座所谓的张飞古井,其实是1984年由文物保管所重修的一座井台,1993年迁移到张飞庙南侧。我问井下是否有泉水?文联主席说:“一座装模做样的井台而已,深度不过两米,哪里来的泉水呢?”
我又问曰:“张飞古井的原址有泉水吗?”
回答说:“也早就没有泉水啦!”
继续问曰:“为什么要迁移到张飞庙呢?”
回答说:“为了合理配置和利用旅游资源,服务于市场经济。”
我觉得文联主席挺有意思,脸上永远挂着不以为然的浅笑,说话也很率直,甚至很有些冷幽默。说话之间,汽车已经“西辕东辙”地驶出涿州市区,来到卢家场村。文联主席说,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卢植故里。2000年在这里发现一处东汉遗址,经文物勘探发现同时期墓葬,认定为卢植墓。直到今天我也没弄明白:文联主席为什么不带我去张飞庙,却要带我来瞻仰卢植墓呢?
卢植是一位德厚流光的大学问家,也是刘备少年时代的老师。汉灵帝时,卢植被征为博士,与蔡邕等人在东观校定《五经》、补续《汉纪》,并撰有《尚书章句》、《礼记解诂》等著作和碑、诔、表、记若干篇。董卓专政,肆虐朝廷,人皆敢怒而不敢言,惟有卢植仗义执言。卢植晚年隐居于上谷军都山,临终前嘱咐儿子们从简料理后事,勿用棺椁,仅以“附体单帛”埋葬于土穴。
我问曰:“当年发现墓葬时,里面有什么文物吗?”
回答说:“只是一个土台子罢了,并没有什么文物。”
我不愿意相信。后来打电话求证于刘桂郁先生,也说并未发现文物。之所以把那个土台子认定为卢植墓,是因为卢氏后裔一代一代传说至今。此外还有许多历史文献的描述可资证明,南北朝时期郦道元的《水经注》中即有卢植墓的记述,金世宗完颜雍大定年间王寂有诗云:“南台故址今颓然,汉卢植墓疑相传。”明朝有蒋一葵所著《长安客话》记载:“涿州境东南有汉卢植墓,土人呼为南台。”
“附体单帛”而葬的土穴里当然找不到文物。我一方面感到失望,一方面也啧啧称叹。一座没有任何随葬物品的遗冢,居然能够用口口相传的方式,在1800多年以后认定它的主人,真是令人拍案惊奇。
我们现在看到的卢植墓园,修建于2001年,座北向南,占地10亩,比起那座颓然的南台故址气派多了。墓园前面,是一座明清风格的影壁,高米、宽米。影壁对应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