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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你就瞎扯吧,你上哪儿找我去了?”
他正想说什么,书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催命一般铃铃地响了起来,他回头抓起来看了一眼,突然朝着我俯过身来,我屏着一口气,来了来了,耍流氓的时刻要来了,他的手环过了我的肩,我的心脏恶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他却是迅速地从我椅子背后抽出白大褂,边把白大褂往身上套边向我解释:“急诊室的电话。”
手机在桌子上用最淳朴的声音叮叮铃铃地响着,江辰抄起手机,边往外走边接电话,门叩一声打开又哐一声关上,我一个人对着满室孤寂,觉得这手机响的时间点也掐得太好了吧,是有导演在喊action么?
我想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无聊之下就两脚划地,驾驭着这底下装了轮子的办公椅在房间里滑来滑去,滑得正起劲,突然咔的一声,椅子失去平衡,我啪一声随椅子砸在了地上,脑门首先着地。
我这一砸可真是结实漂亮,如果拉了远镜头看,就跟厨师要杀鱼前把鱼往砧板上啪一下砸晕的动作那样干净利落。
我抱着椅子在地上恍了很久才恍过来,缓缓站起来的时候我想我得去急诊室找江辰,我这也是急诊,指不定脑震荡内出血了。
我顺着医院的路标,摸着墙慢慢挪啊挪,我心里还挺害怕的,这脑震荡和内出血感觉都是跟液体什么的有关,我要走急了说不定这脑浆还是血液晃荡得厉害就溢出来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急诊室门口,我扶着墙往里面带着哭腔叫:“江辰江辰,你快出来,我是陈小希。”
江辰没出来,出来了个护士,她黑着脸吼我:“这里是医院!医院!有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么!”
我不敢说她你吼得比我还大声,我怕她一急起来吼得更大声,声波会透过耳膜震动我的脑波,而我的脑袋现在很脆弱。
于是我缓慢地说:“你帮我叫一下江辰医生好么?”
她撇了我一眼:“江医生上厕所去了。”
我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我想他刚刚走得这么匆忙一定是有什么头破血流肠穿肚烂的事情要处理,没想到他还有空排水啊……
护士转身就回急诊室里了,我靠着墙等待江辰的回归。
医院的白炽灯一如既往地刺目惨白,我相信我的脸色可能更惨白,因为江辰在百米之外开始朝着我奔跑,我心想这浪漫啊,在火车站那里依萍就是这么跑向书恒的,我们不过男女角色对调。
我好像是软软地倒入了江辰的怀中,他一手托着我的脑袋,一手颤抖着翻我的眼皮,他的手抖成那样,我多么怕他把我戳瞎啊。
第十七章
闹半天我也就是一轻微脑震荡,那些天旋地转的症状都是我自己吓自己给吓出病来的,连带着江辰也被吓得够呛,这里必须批评一下江辰的心理素质,作为一名已在腥风血雨中度过数年的大夫,他表现得实在是很没见过世面。
据目击证人臭脸小护士陈述,江辰大夫他捧着我的脑袋冲急诊室展开狮子吼:手电筒!听诊器!
小护士跌跌撞撞地拿着手电筒和听诊器出来,趁着江辰在哆嗦着翻我眼皮用手电筒照看我的瞳孔时,她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用护士特有的力度,掐了一下我的人中,我就尖叫着弹跳醒过来了。
见我醒来,江辰面色很不好看,大概是觉得护士抢了他医生的风头。
他用小手电筒照着我的瞳孔仔细地看了会儿,才把小手电筒收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问我:“你怎么了?”
我攀着他环着我的手臂坐好,“我摔倒了,磕到头了。”
他皱着眉摸上我的后脑勺,手指穿过我的头发,在头皮上小心地按着,按到我嗤一声叫痛才停下来,然后又拉着我的手去摸那快头皮,“喏,这里起了个大包。”
他的口气云淡风轻,好像我脑袋上的大包是被蚊子叮的。
我按了一按那块突起,大概鹌鹑蛋那么大,按上去比带壳的鸡蛋软,又比剥壳的鸡蛋硬,硬度还挺刚好。
江辰拨了一拨我的刘海,问我:“还有哪儿摔了?”
我摇头说没有,他卡住我的脖子,“别动脑袋!你在哪儿摔的?”
“你的房间。”我拍着他的手说。
他搀着我站起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我过去?”
我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忘了。”
我扶着他的肩,随他慢慢地往急诊室走,那护士跟在我们身后,表达着她迟来的关怀:“哎早知道你是江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