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的尺寸一定比卡萝大了两码。但看见她穿着,对我立刻产生影响,我看出这个情境里有一些我先前没考虑到的可能性。并不是说她长得像我妻子,但她让我想到我妻子,而她本人和她所居住的房子缺乏任何强烈特色的这一点,更让我这念头愈发鲜明。“你看起来美极了。”我告诉她。她咳嗽脸红,拍着胸口。“谢谢你!” 我再度意识到,她眼中那个版本的我,似乎对她有一种奇妙的主宰力。我顺着她的想法走、任她认为我们两人之间有某种关系,反而很吊诡地使自己处在有力的立场。 我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对她微笑。她也报以微笑,然后一声促狭的笑,抽出一手,按着那个小木盒。 “你猜我这盒子里放了什么。”
“什么?” “你猜嘛!”
“你丈夫?”
她发出一串清脆笑声。“你真幽默!”
“不然是什么?”
“除了你本人之外,我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我想不出来。”
“哦,劳伦斯!当然是你那封信啊!”
我从没写信给她。我一定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直觉应该试图掩藏困惑,至少先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没有。”我好不容易说出,“我只是……我猜我只是……很感动。” 她眼中燃起欢喜的神情。
“我们吃饭吧。”
那封神秘的信已经够让我整晚心神不宁了,没想到不久后又跑出另一件更令人不安的事。走向饭厅时,我经过我那打开的公文包,恰好瞥见芭芭拉·海勒曼那本《莎士比亚》,我带着准备在回家的火车上读的。
“对了,你认识芭芭拉·海勒曼吗?”
她一时神色茫然。
“哦,天啊——你是说那个被杀的女人?”
“她被杀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有种隐隐的忧虑,问她怎么回事。
“芭芭拉在地铁里遭疯子攻击,陷入昏迷,几天后就死了。我跟她只是点头之交,但……”
“凶手有没有抓到?”
“我想是没有。”
独角人 第6章(3)
“他是……他是怎么杀死她的?”
“那人用一根钢棒打她。”
我边吃花菜馅饼边扮演热情仰慕者的角色,询问伊莲的种种,装作感兴趣地点头听她娓娓道来,但心思已经飞到别处,只想着多快才能不失礼地离开,赶最后一班火车回家之前有没有时间回研究室一趟。结果她说的内容,我只听进零星片段,愈来愈狼狈惊慌的感觉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话,就像前几天书桌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身体。我们的关系似乎正发展出一种没头没尾的特异性质。
“我很叛逆,真的,”我一度听见她说,“只是大多数人没意识到这一点。” 我点头,眯起眼睛,仿佛欣赏这番微妙又机敏的分析,尽管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讲到这里。
“是的,我看得出来。”
“这会不会困扰你?”
“不会。”
“所以,我那么做没有错喽?”
我绞尽脑汁寻找某个回音、某个细微的痕迹,能告诉我她刚刚在讲什么,但想来想去都是她几分钟前那句话——“那人用一根钢棒打她”。就是那句话让我开始心不在焉。一根钢棒……我试图对自己否认这跟我研究室书桌下找到的那根金属棍可能有关,但尽管如此努力,我还是感到一波波奇怪的忧虑感阵阵涌上。
“一点也没错。”我冒险回答伊莲的问题,“我认为你那么做完全正确。”
她点头,显然很高兴我赞许她做的事(不管那是什么事),但似乎也因此又陷入另一种困难处境。
“那我应该怎么告诉他们?”
“唔……你想怎么告诉他们?”
“我不确定。有时候我几乎想跟他们说‘去他们的’!”
“那你就该这么做!”
对话就这样继续下去:伊莲侃侃而谈,我尽管尽全力想听进去,却仍置身五里雾中。后来,从她看我的神情,以及从刚刚那句飘过去的话语调上扬的模糊印象(在我听来就跟冰箱发出的嗡嗡声一样没法听懂),我意识到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怎么样?”一段有点长的暂停之后,她说。
我忽然想到,此刻身为她所投射的某种形象的我,八成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