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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的扮相十分俊朗;两条长长的雉尾毛翎整齐,高高撇到空中,粉色蟒装映得那张脸实在是俊俏的可以,夸张的粉白肤色;再加上那眼眉口鼻被浓重的彩墨勾勒出越发完美的英挺线条;秾丽凝然的光华居然活生生的把个美女貂蝉给比下去了。
待那人张口一唱,更是引起一阵阵不间断的叫好。那声音圆润厚实,英雄之气尽显其中,倒叫聂远征一阵迷惘,分不清眼前这人还是不是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和气,温声谈笑的沈青明。初会貂蝉,那人眼光流离中带着几分痴迷,嗓音低沉下来,显得温柔俊雅,一世英豪也有动情之处,却并不会失却男儿气概。脑后的那一双长翎随着凝神含情的目,由低而高徐徐抽动,凤凰展翅一般。一会儿又把双翎低垂俯身圆场,形肖燕子点水,彩蝶蹁跹。
这么一手极生动的巧妙功夫,饶是聂远征这个门外汉也不由抚掌而叹。及至台上貂蝉被义父召去,那吕布苦盼美人不来,继而又朝两侧滞步细观,随之一根翎不动,另一根翎冉冉挑起,左右交替,恰似那彩红映霞,尽显少年英雄一汪春心灼灼荡漾。直至终等美人再次出现;少年一扫年盛气傲的姿态,却是情意绵绵倚身而上,脑袋一晃,一根七尺长的翎倏地从貂蝉面颊轻拂而过。惊叹之余,涉艳闻香,勾起聂远征心里一阵难挠之痒,眼瞧着台上光华照人的一对璧人互诉衷肠,彼情我爱,他的拳头紧握又伸展,恨不能……恨不能……
聂远征想到此节,心里却是一空。
☆、脉延灰伏
此时戏台上貂蝉义父王允却突然返回,两位丽人惊散,只见那少年一时尴尬忏悔,窘的佯装酒醉。 直待王允按计而行,愿将小女许之,少年俊郎方才凝眸扬眉,醉意顿消,心花努放。刹那间将翎子又翩翩抖动翻飞起来,眉宇间洋溢的喜悦神情。只道是寄心声于眸子,溢情绪于雉翎。到后面跪地启示更是一番情深意长,语出志诚。
一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聂远征却是心里茫茫然直如坠五里长雾,再也寻不出来时旧途,猛一回过神来,却不想正对上那人向自己瞅来的一双水亮亮眼眸。聂远征顿时一呆;一直到那人下了台才复又缓回神。
沈青明心里存着程晓桐的话,在台上从头至尾不由得就多注意了聂远征那边。名角的眼神都是有讲究的,一眼过去,全场都以为在看他。沈青明多看谁两眼,台下并没有谁知晓。
果然就见聂远征的眼睛满场子地随着自己转,没有多少是看貂蝉,更不要说其他角色了。那眼神纯粹,炽热。抖一抖脑后的雉羽,那人的眼波便也跟着颤上一颤。
沈青明的心里有片刻的欢腾,跟着就是难以抑制的一沉。
沈青明心中所掠起的种种波澜并无丝毫形于颜色,所以聂远征无从知晓,依旧夜夜去容华听戏,逢上周末清闲,更是恨不能时刻消磨在沈青明左右。
沈青明心中矛盾,却理不出个头绪,又狠不下那一分心肠,索性不再多想。
至于复国社那里,因为聂远征的缘故,沈青明和安易文也又见了几次。沈青明无意中说起自己认识的日本政要不多,安易文一时沉吟了下,却道:“这方面我倒可以帮一点儿忙。”
原来安易文从事出版业多年,也算业界龙头。日本人为控制思想必然重视新闻出版,所以安认识的日本要员倒当真不在少数。沈青明一笑,自是乐得答应的。
这天暮色才染,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到百乐门门口。纤瘦的脚踝,银色的高跟鞋。然后是骨肉均匀的小腿。沈青明和杜兰兮相偕出现时,几乎全场惊艳。
自一二八以后,百乐门基本上已成日本人的天下。聂远征听闻有任务,本是死缠也要跟来的,喋喋不休地念叨那个女人有没有问题,怎么不带他去之类的话。
沈青明其时双眼盯着晚上可能出现人物的资料,闻言只是尝了口聂远征刚刚泡好的酽茶,淡淡道:“如果你能穿着高跟鞋站上四五个小时依旧昂首挺胸前突后翘,我就带你去。”
“……”
聂远征留在家里老老实实地批改作业时,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回这一句之仇。
这边杜沈两人成为焦点后依旧泰然自若,紧随其后携着女伴的安易文将沈青明介绍给舞厅内不相熟的军官,多是些日本人。
新认识的人对沈青明这个沪上名伶都很有兴趣,沈青明曾在日本周游两年,日语说得流畅,所以也都算相谈甚欢。
安易文介绍完了两方,却被人流排挤在了一边,好容易逮到一个他身边人较少的空档,安易文凑过去笑言道:“沈先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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