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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承蒙宫中厚爱,御赐了三匹轻霞缎。轻霞缎停产已久,如今看来,当真是稀世珍宝了。这布白日看起来与寻常布匹无异,但在灯光下却说不出的美丽。” 口吻中一点骄傲,一点神往,想到朱家的风光,也想到自己嫁人的时候。
“怪不得各个布行当做寻常绸缎,”九月自语,“那,这样的珍物必定妥当保管,可曾有过遗失?或者……您知道腾越府中还有谁得过这样的布匹?”
朱株母亲答的飞快,没有一点犹豫:“腾越府中从未听说有过谁家也有,我家的前两匹三十年前都用了,只剩这一匹我亲自保管,钥匙一直贴身带着。现在给我儿媳妇做了嫁衣。”
九月笑道:“可见您对儿媳妇是真的疼爱,那明日……”
婚房门猛然被打开,朱株站在门口,脸色惨白。一群刚要散去年轻人正想起哄,看他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朱株母亲眼看着这边似乎有事,也站起身来望着朱株。
朱株声音颤抖,“小夏,小夏不见了!”
☆、轻霞飞花【二】
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小夏,王夏,新娘子,不在洞房?
反应过来的一瞬,都围了上来,有人安抚朱株,有人四下寻找。
朱株父亲酒醒了一半,亲自起身指挥府中人寻找,不放过各个角落。一炷香过去了,新娘没有任何踪影。
所有人彻夜未眠。
大张旗鼓寻找了三日,不见踪影。流言四起,朱家的媳妇在新婚之夜跟人偷跑了。好事的人想要一探究竟,却发现朱家布庄紧闭谢客。
第三日清晨,朱株本已不抱希望,还是再次回到他嘱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入的洞房。却真的看到躺在床上身着嫁衣的王夏,激动跑过去。然而美丽新娘平静入睡,却怎么也喊不醒。
洞房花烛夜燃了一夜的龙凤烛,在桌子上形成了两颗红色泪滴,现在已经褪色泛白。
朱株跪坐下来,撕扯自己的头发。十二三岁的时候去王夏家里做客,不喜桌上的菜肴食不下咽。王夏偷偷叫厨娘煮了一碗酸辣汤,王家大哥循着香味过来要吃,王夏要留给朱株就谎称吃光了。后来此事被家里人笑话了好几年。就是那时候,两家结了亲。
他觉得疲惫不已,只想喝一碗浓浓的酸辣汤。然后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一切就都是梦。他甚至宁愿,王夏真如传言所说,是跟人私奔了。恍恍惚惚地,周围响起凄厉的哭声。真是吵。
朱府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一片混乱,这几日一直陪在朱株母亲身边的若静姐红着眼打理一切,叫人报官,安排人守住现场,又叫人照顾哭都哭不出来的朱株。
朱株滴水不进,也不哭,只是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墙壁。王夏的陪嫁丫鬟小青,已经哭的不似人形,强打起精神,煮了一碗酸辣汤请人呈给朱株。
九月当日正要吃早饭,刑捕司差人来叫,一口饭没吃就奔向朱府。
王夏平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小腹位置,浑身洁净,衣着整齐,发髻纹丝不乱。面色苍白,嘴唇鲜红,如同沉睡。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九月询问府中所有人关于发现尸首的情况,不得其果,没人说得出尸首出现的准确时间。小青只说自己昨夜进来时屋中还什么都没有,之后便没人再进过此地。那个时候,所有的院门都已经上锁,那么凶手是不是隐藏在院子中,等深夜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把尸首放进来?
朱株特意安排了人在洞房门口守夜,然而守夜人不知为何那日非常困倦,立在门口打了两柱香的炖儿。所以凶手有两柱香的时间可以安放尸体。他又是怎么在戒备这样森严的情况下,离开朱府的呢?
当日王夏失踪的夜晚,九月已经询问了所有朱府的宾客和家人。
新娘敬完酒之后就回洞房等着,小青伺候她坐下后守在洞房门口,朱家的几个丫鬟叫小青去吃酒,她推辞不过,过去喝了两三杯又回到房间。王夏喝了酒,满面红晕,要水喝又说风大,小青就倒了一杯热水给王夏,又关上了窗户。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直到众人扶着酒醉的朱株过来,她帮忙扶着朱株进屋,却发现不见了新嫁娘。
而王夏失踪之后,窗户大开。怎么看,都像是她自己从窗户跳出去,又从侧门出了院落。后院有一个小小侧门通向街道,平日夜晚都是紧闭的,但是那天为了客人来往方便就开着。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当日也都仔细搜查过了。而其他丫鬟和下人整夜都在旁边的小屋里打牌喝酒,没人看到过王夏。只喂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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