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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鸾不屑:“那等庸俗之人,怎配与我快活?”
楚晗忙问:“那人呢?……领出来也让我开个眼界,能是多么婀娜俊俏一个凡间短命鬼,能入大人的法眼?”
他纯属诈一句,没想到又诈成了,直戳某人怒穴。
凤飞鸾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那混账跑了。”
楚晗:“……跑了?”
凤飞鸾:“今早跑了。”
跑了?!
楚晗与房大人都是一脸崩溃。房小千岁直接捂脸仰面倒在地上,懒龙做伸舌抽筋挺尸状,快要被那个蠢货奇葩搞死。
冒险涉入虎穴,都找到正主面前,结果沈承鹤又跑了。
这大笸箩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现在四个人出来都能凑齐一桌麻将了,你丫这时候逃了!
搭在砚台上的一只紫貂毫笔,吧嗒滚到桌案上,一室寂静。
楚晗那时从惊才绝艳不可一世的指挥使大人眼里,分明看出惆怅,失望,深刻的彷徨萧索。
凤飞鸾也从未有过这样心绪不宁。这人披头散发倒在地上,借着迷离醉意,拉住楚晗手腕,低声耳语道:“你没试过一定不知道,我悄悄告诉你,凡间来的活人,他们的身躯,是暖的……冬天里抱着,能当个暖手脚的炉子用……”
楚晗:“……”
凤飞鸾眼里滑过软水纹样,浅吟低叹:“以前当真不知道,下界那些身份卑贱肉眼凡胎的俗人,房闱之中引颈交/欢竟是如此快活一件事……活人与我们这些阴兵鬼卫大不一样,他们身上都生得很好,不必涂脂抹粉都是白皮嫩肉,而且知冷知暖,气息相闻……
“怪不得我灵界千万年来,数不尽的灵鸟水鬼小鱼小虾都想方设法破界出逃,混入凡尘去见世面,溜到阳间逍遥快活……我灵界疆域辽阔,秀丽繁华,比晦涩肮脏的阳间强上何止千百倍!原来他们一个一个跑出去,勾搭阳间男女,就是为了做那些情爱之事……”
“怪不得,呵,吃多少幻情药荡情散都没有用,不如找个身上暖和的有活气的男人!我这些年活得无知,竟然还不如那些逃出去的虾蟹水鬼……”
这人情绪错乱,讲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
但是最暧昧要紧处,楚晗听得不能再明白了。
骄纵荡情恣意妄为的指挥使大人,这些年炼服丹药,就是为了求而不得的高/潮快活,不惜自损。没想到一个偶然,终于找到不吃药也能快活的人间正道。
楚晗都说不清心情多么窘迫复杂,脑里只剩一句:大鹤鹤,你干了一件多么神勇牛掰的好事,你好大的胃口和胆子啊!
他还是本性善良,同情安慰道:“你喜欢那个活人,就找他去。大人这副好容貌,还怕相方不愿意和你双宿双飞么。”
凤飞鸾瞳仁突然缩小,盯着他:“龌龊小人,当我不知你那点儿心思,你想陷害我,自己来做这指挥使位子吗?!”
楚晗:“……”
方才一时迷离悱恻吐露真情,这时骤然变回冷得*的大渣攻面孔。凤飞鸾昂首自负地说:“本宫会留恋一个凡夫俗子毁我百年道行?可笑!”
“再者说,灵界十条铁律自开天辟地之时万年不改,你不知道吗。我灵界的鬼卫,灵兽,但凡有违反伦常的混交行为,或者下界与凡间人类苟合,都是触犯戒律天规,要被天界降下惩罚,打入烈焰焚池受八百年火炼,永生永世煎熬,你想害死我吗?!”
与凡间人类苟合。
楚晗那时吃惊,糊涂了,惊得已经不是指挥使大人见不得人的风流事。
他猛地看向一旁的房千岁。
房小千岁遽然安静无话,也看着他。
楚晗:“……大人,你说什么?”
凤飞鸾不屑道:“这数百年来,被天界降旨扒了皮的凌霄兽,抽筋拔毛的九天玄鸭,投进焚池烧成灰烬的魔域大王花,都是自作自受的愚蠢例子,你们都忘了?那些愚钝无脑的家伙,明知故犯,遭天谴也是咎由自取,都是因为……”
“你别说了!”房千岁眼眶突然红了,顺手抄过案上一柄镇尺,想插指挥使嘴里堵住这人。
“都是因为最终抵不住诱惑,犯下灵界最重一条色戒,与凡间私通,做出交/媾丑事,才遭到天界惩罚。”指挥使唇齿冰冷刻薄,故意要说出来,也是扼掉自己凡心,断绝后路。
明知故犯的蠢事,他凤飞鸾会做吗。
枉自聪明一世,坐享绝代风华,他才不会作茧自缚。
他也不认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