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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跟他通电话,我就需要很大的毅力不去胡思乱想。安桀,我不敢问你的事情,你的想法,我甚至不敢去主动找你,怕惹你嫌,所以你来找我我很开心,但是你的态度又马上让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打算主动关注我,你来只是为了来还某样东西,然后还完就走,你甚至并不在意我房间里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
“你在指控我吗?”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他低下头,笑了笑,“是,我在指控你,但是显然还没有那个资格。”他道了歉,然后放了手。
我在原地站了两秒,没有说再见,走到门口时他又忽然问了句,“安桀,你的手机里有我的号码吗?”
没有……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复杂,我一向喜欢简单的事物,但他跟我刚好相反,他是一个复杂的人,我喜欢顺其自然,合则聚不合则散,而他却好像在按部就班地引导你告之你,比如,一个酒吧的服务员不应该知道老板的下榻饭店,至少不会清楚到知道门牌号,比如,Jeff跟阿蜜莉雅认识是在两年前,他被招进酒吧工作是在一年半前,而我跟阿蜜莉雅是室友。我想这些都是有一些联系的……我开始觉得好多事物背后都是那么不单纯……但是更让人觉得苦笑的是你也觉得这些都没有联系,不由叹息,感慨这个席郗辰还真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因为没有算准时间,我请的两个礼拜假期还多出一周,言下之意是我还要在巴黎呆上一段时间,而我在这边的课程都已经结束,所以接下来几天可以说是异常空闲,于是我决定赶往一趟马赛,如果火车能在里昂市停靠可能中途还要辗转去见一个人,一个几年前我出车祸时对我照顾有加的医生。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回来,因为我的生活费已经所剩不多,没有多余的资金让我在外面逗留太久。
而最终是由于资金的关系我在里昂呆了两天不得不坐了当天的火车赶回巴黎。
隔天在宿舍休息时一个中国同胞来找我,其实我跟她认识已有将近五年,偶尔在中国留学生的社团活动里碰面,交谈过几次,彼此还算能聊上一两句。她这次过来是想我明天能够帮忙去一场展览采照,她的理由很充分,我们都是中国人,而她需要帮忙。
“你认识的中国人不止我一个。”她长袖善舞,交际面极广。
“但是只有你修过艺术摄影,并且得过奖。”她对我势在必得,“好了,就当堂姐求你,帮我一次,大不了我下次推举你当摄影社的社长,虽然机会不大。”
她名字里有一个堂字,对谁都是自称堂姐,“其实你们社团只要一些开幕式照片,展览结束后上网搜查一下就有许多。”最主要的是我对商业展览实在不感兴趣。
“我们不要千篇一律,我们需要的是独一无二。”她自说自的,“就这么决定,我明天来叫你。”说完拉了包便跑了。
事实证明我对同胞真的是比较能容忍。
展览在科技馆,离学校算远的,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巴士,去的人我在内一共是四人,我只认识堂姐。
开幕式是上午十点,我们来的尚早,堂姐犒劳我们每人一杯咖啡,我先行去四周查看一下,展览场地布置颇宏大,现场已经有不少人进出,倒是在展厅门口很意外地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其实也称不上认识。
“嘿,我们还真挺有缘的。”眼前的人正是前一次我在席郗辰酒店里遇到的人。“上次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方华。”
“你好。”
“你来看展览?”她看到我手里拿着介绍册,“80年代到现在的所有经典广告,我想你一定不虚此行。”
我正翻在由两只猎犬做的跑车广告上,“恩,有一些很有趣。”
她也注意到了,“噢,这两位明星,印象深刻。”
我笑了一下,看到堂姐在不远处不知为何跟我频频使眼色,我对方华点了下头打算告辞。
“呃——”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你跟郗辰——Sorry我可能不应该过问,你们看起来关系匪浅,呃,我的意思是他待你友善——你知道,他很少顾及女孩子的。”
我应该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直截了当地表明,“我跟他并不是很熟。”
“我想至少应该算是朋友吧。”她笑了笑明显有些不相信,但是方华显然是一个懂得拿捏分寸的人,即使她觉得我上面的回答不真实,也不会在一个问题上纠缠,“如果有机会,下次我带你去参加影展,那可比这有意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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