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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方才的话,竟是脸越来越热起来。半天方回过神,正打算坐回塌前,却见文若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倒吓了一跳:”格格什么时候醒的?”文若道:“做什么呢?吓成这样?我恍惚觉得有人来了,就醒了,却又没见人。”诗儿低了头道:“爷来过,瞧你睡着便走了。”诗儿见文若有起身的样子,忙放了手中花样子,一面扶她一面道:“左右无事,格格再睡会罢。”文若道:“不睡了,越睡越觉得浑身发软。”便起身顺手拿起那花样子,若有所思地道:“海棠可是好花儿。”诗儿心跳了两下,看文若表情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刚起来写了两张字,却见抱琴从外面进来,文若知她从来福儿处过来。这些日子来,文若因觉抱琴凡是小心,且话少守的住口,一应联系传递之事便吩咐她去做。果抱琴进来回道老爷那里有信来。文若双手接过信函,拆开一看,却是一局下到一半的棋局。白棋先行一步,正该黑棋。文若盯着棋局,思量半晌,“如今依这局势,黑棋却有三种选择。可留中原与白棋相抗,如此却有全军覆没之险;或可从边角围攻,从中隔断白棋,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但白棋防守甚密,恐不能够;唯有完全放弃中原,退守边角,虽让白棋占了上风,但一时之间却也固若金汤,之后可徐图再取。”文若看了这局势,心里明白了阿玛是借棋局问朝中动向。近日来朝中对太子不利言词越来越多,皇上也甚焦心。想必私下必定以此问过阿玛。八爷极力拉拢朝臣,阿玛也心知肚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暂时仍是在太子一边。阿玛处此漩涡之中,实在如履薄冰。思及此,便在棋盘边角上画了个黑色圆圈,另书一纸云:“阿玛棋艺愈精,女儿甘拜下风,只好行如此一招。此路数自古棋谱上均无,女儿自名为‘罪己’。”等墨迹晾干了,仍交与抱琴送出。
过得月余,已是腊月二十八。果听闻阿玛因奏事不当触怒圣颜,罚俸三年,夺一品花翎,派镇西大将军,开赴西北,念新年将近,特许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后赴职。消息传来,府里窃窃私议之语不断,也有人说佟家荣宠三代,只怕也到头了。种种议论不一。文若也只是恍若未闻,深居简出。
眨眼便到了大年三十晚上,照例四爷带了那拉氏、文若并年氏、李氏、耿氏进宫给德妃请安。各人都精心准备了礼物送,德妃因见了文若,拉着她的手携着同坐,一时之间,文若顿觉几双热辣辣的目光朝自己刺来,浑身的不自在。这当儿十四爷也在跟前,笑着道:“额娘见了佟家妹子,连我也且打边站了。”德妃斥道:“这是你嫂子呢,什么妹子妹子的乱叫?没点规矩。”十四扮了个鬼脸,道:“四哥不会怪我的,是不,四哥?”四阿哥闻言无奈地笑笑,文若偷偷瞧向他,看他脸上果然没有不豫的表情,却听十三阿哥道:“小四嫂子,我有样好礼送你呢。包你喜欢。”
文若一脸疑惑地看着十三,十三瞧她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忍着笑,道:“回头我给你画副四爷的小像,你天天带着,省的到了哪里眼睛都离不了他——都成亲大半年了,还这么副瞧不够的样子,哎哟,笑死我拉。”十三再忍不住,笑的弯了腰。文若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看四爷落了他眼睛里去,却变着法儿打趣自己。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文若红着脸,拉着德妃“十三爷越来越没上下了,连嫂子也打趣。”
德妃却笑着道:“新婚燕尔,是该如此。没什么好害羞的。倒是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孙子才好?老四子嗣不旺,不但是我,连皇上也掂着呢。”这倒是实话,胤稹子嗣单薄,确实会影响他作为待选继承人的分量。可是自己……怎么可能有孩子?忍不住又瞧向四爷,却见他一副准备看戏的表情瞧着自己,文若心里啐了一口——少打歪主意。这里德妃又拉了那拉氏来跟前,道:“好孩子,这么些年辛苦你了。这么大家子,难为你打点得齐全。”一面又对年氏道:“听说得去岁好不容易怀了哥儿,却又掉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好生养息身子。”等。
一时摆了饭,正待入坐,忽听报“皇上驾到——”跟着康熙就进了屋来。一屋子人马上齐刷刷跪下,请安。康熙摆着手道:“大过年的,都是自己家人,都免了。”一面又笑着说:“朕就知道这里热闹,年夜饭,便同你们一起吃吧。”德妃忙笑着扶康熙坐了上首,道:“皇上光临,臣妾求都求不来呢——如今是托了儿孙福了。”康熙笑着道:“儿子倒坐了一屋子,孙子可没见。”又看了看文若,文若心知阿玛刚犯事,康熙没责罚到她头上,已算是留情了。因此更是小心翼翼。果然康熙看了看她也没说话。
一时大家都坐定,倒也是一副一家老小其乐熔融的样子。文若瞧着眼前这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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