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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间,但当我们还在城外时天空就呼啸着苍凉的风,卷起长安城外漫天的黄沙。按道理此时还不应是夜晚,但帐外的天色又黄又暗。云团层层叠叠厚厚地压在人们的头顶与心上,仿佛顷刻间就会无情地崩塌,让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最终,狂风开始卷着雪粉,而后翻滚着覆盖大地。老天爷像发了疯似的,雪整团整团的掉下。飞舞的雪花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苍苍茫茫,大地和天空被雪混成一体。从小生长在城市的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风雪,记忆模糊的感觉,这种震慑人心的场景只会产生于电影特效,就好像出场的是驾着黑云而来的黑山老妖。
终于下雪了呢。我摇头苦笑,楚墨然他们就是怕我的身体会受不了长安的寒雪,才急着要离开。但事情却毫无预警的演变成了现在这样,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呵。
笑意触到了敏感的喉咙,本要冲出口的咳嗽被我硬是压了下来。憋住的气流像是要把胸口炸开,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不发出声,因为床上的美人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不停地呓语,明明话语是清晰的,但意思却很破碎。我知道我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开始发烧。
根据以往的经验与常识,受了较重外伤的人最容易也最怕发烧。我不停地从帐外的井中吃力地打起一桶桶冰水,然后用沾了水的毛巾擦拭他的额头为他降温。冰冷的水像无数根细针刺进我手指的骨缝里,反而让人产生一种把手放在烈火上烧的错觉。很痛,痛得到最后却没有了任何感觉。仿佛接在手腕上的根本不是手,而是两节随时都会断掉的枯木头。虽说感觉像枯木头可颜色却红得发黑,手指一根一根直直的都打不了弯,如同二月雪地里扒出来的红萝卜,诱人而娇艳。
时间过了很久,他模模糊糊地重复那几个残缺的字眼,一遍又一遍。我把仅有的两张破夹被全捂在他身上,希望他会出汗。为了不让我又胡思乱想或感到身边无尽的寒意,我只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一直发呆。拨开他脸上因汗和水润湿的乌发,一缕一缕的带着淋漓缠绵的水渍,不舍离开那细致的肌肤。他原本黛色纤细的眉此时紧紧地锁在一起,因为发烧而显得潮红的面颊仿佛要蒸出水汽来。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是不是带着魔力,他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反复念叨的那几个字眼,真的令我心烦意乱。花瓣似的红唇一翕一合,好像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我烦躁不堪,看着细密的汗珠渗出他细腻的肌肤,怎么样才能使他安静下来呢?思绪混乱的我不知怎的,就闭上了眼睛俯下身,再次附上了他的唇
那细碎却清晰的话语顿时变得含糊不清,转而化为轻轻地呻吟。可能因为他毕竟是练武的人,身体还有点底子;也可能因为那瓶药或冰水起了点作用,他竟睁开了眼,眼神清凉有神,大大地张着,盯着那张帖在他鼻尖的我放大了的脸,一点不象是刚刚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眨眼看看我,好像一时没明白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快乐疯了,坐直了身子高兴的大喊:“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可他好像却没有这么高兴,眉头又拧成了一团。睡了大半天了老兄,床让给你睡了,被子让给你盖了,我可一直在床边趴着挨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人要厚道呦。
他的一只手忽然拽着我的胳膊猛地向下拉,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他身旁,床板硌得我手肘生痛。看来这家伙睡了一觉,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总结。他的自我修复功能还挺令我吃惊的,不过令我更吃惊的还在后头。他的手在我眼前慢慢地抬起来,轻轻一挥
我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啪!”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我打懵了,我捂住脸。其实一点都不痛,但我躺在他旁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哭得肯定特没形象,可就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用那种梨花带雨的方式去表演。我咧着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边哭一边拉着自己的袖子擦鼻涕,可它流得太快,还是过了“河”,都混着泪淌到嘴巴里去了,又苦又涩,还咸咸的。(河马:呕~~~~~~)
“555,555”我很没创意的一直只发出一个单音,哭了半天连个“6”都没哭出来。人家都说活人很累,别人累一回也就罢了,偏偏我江明亮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累了一回又一回,这痛苦的人生就是就是没完没了的不完结。我一次次被淹没在人海中,一次次努力去拥有自己的东西,却又一次次被迫学会放弃。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朋友,我的猪窝一般的小宿舍可转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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