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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的母亲回来了。戚太太保养的很好,一身深色旗袍,体型有些丰腴。漆黑的眼珠子,眼神极足——戚少商的眼睛是似极了她的。那两颊的肉松了些,不过脸色红润,仍显得雍容。她让小玉烘了几片面包,切了火腿一起吃。她满面笑容,说是今天手气好,打牌赢了点钱。顾惜朝笑道:“我母亲也爱打牌的,不过时常输钱。”戚太太为他夹了块鸡肉:“我记得你爱吃这个。”她抬头看了戚少商一眼,笑道:“少商爱吃鱼。惜朝你还记得吧?他小时候大家都说他是猫变的,他表哥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九命怪猫’。”说完就呵呵的笑起来,戚少商无奈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妈你老爱提。”戚太太倾身过来,用手轻拧他的耳朵,“你再大呀,在我面前也是个孩子。”又冲顾惜朝道:“我前日还看见你母亲,跟她喝茶,她说你跟英家的七小姐快订婚了。我见过那姑娘,长得还算标致,性格挺活泼摹!逼萆偕痰目曜游⒍伲芽诘溃骸跋С峄榱耍俊
顾惜朝往嘴里塞了块栗子,有些尴尬,含糊说道:“快订婚了。”戚少商道:“挺好的。”戚太太打趣道:“听听,有点失落呢。”戚少商立起身来,离开桌子。
“没有的事。”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只玻璃瓶子,戚太太接过来,倒了一点糖浆似的液体在杯子里,用热水冲了喝下。皱了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走的时候,吩咐小玉炖了川贝雪梨,你吃了没有?”戚少商只盯着顾惜朝的侧脸看,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黑色的卷发还未干透,蜿蜒在耳边,称的肌光胜雪。戚少商敷衍似的答了一句:“忘了。”戚太太絮叨些什么,他也未听见。戚太太推了推他的脑袋,有些恼怒:“你这孩子,自小就这样。”又对着顾惜朝说:“少商从小就没少让我跟他父亲操心。就拿他的亲事来说吧,定了亲,新娘子都要过门了,他可好,只留下一封信就跑到法国去,一去就是五年。”顾惜朝望着戚少商,笑道:“当初他逃婚,风风火火的逃到法国,我可接济了他不少日子。”戚太太睨了戚少商一眼,语气里带了些悲戚:“后来他父亲去世,他到底肯回来了。”戚少商叫了一句:“妈。”这话题有些沉重,他赶紧扯了其他的,不知怎么的,总是绕着顾惜朝要订婚的事情。戚太太说起戚少商原来要结婚的姑娘,颇有些惋惜。
“红泪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家的青春耽搁不得,生生等了他五年。我本来以为好事多磨,她仍是会嫁到戚家来的,最后却嫁给了赫连家的少爷。也活该少商没这福分。”
戚太太给顾惜朝舀了一碗汤:“其实做父母的,哪个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呢。”这话说的在理,听到顾惜朝耳中,倒又另一层意思。
顾惜朝是傅家的养子,本来是傅太太姐姐的儿子,因父母早亡,姨妈可怜他孤儿,就把他抱到傅家收养。傅太太自己还生养了一儿一女,少爷叫傅红雪,小姐叫傅晚晴。惜朝虽然长在傅家,管姨妈叫“母亲”管叫姨父“父亲”,但是仍是顾家的血脉,并没有改姓。
戚家和傅家是老交情,几个孩子自小一块儿长大。顾惜朝是傅家的大少爷,姨妈姨父虽然待他亲厚,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傅家的产业生意大多是要交到红雪手上的。顾惜朝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到了十七岁就出国留了洋。在法国的大学念的是纺织,漂洋过海的倒也自在。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巴黎,房子租在一条僻静的街上,寓所花白的墙皮剥落,蔷薇缠在雕花的铁栏杆上。房东是个很胖的老太太,头发全白,笑起来的时候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不过人是很和气的。顾惜朝一个人在巴黎呆着,他性子本不善社交,所以一直也没熟识的朋友。他看着天空那盘大大月亮,躲在迤逦的流云后面,清冷的如同他心里念着的“何事长向别时圆。”这独自过了那一次中秋,戚少商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戚少商是逃婚来的,到了法国几乎身无分文。
顾惜朝哭笑不得,他手里摘着卷心菜的叶子,歪着头问:“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兄弟?”戚少商接过卷心菜扔进锅里:“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兄弟。”最初两人的日子过的很拮据,天天是白水煮卷心菜。逃婚来的大少爷吃了不少苦,考上了圣约翰大学的建筑系,又东奔西跑找了些事来做,日子总算是好了起来,手头也宽裕了些。
戚少商死乞白赖在他身边呆了五年,直到戚老爷子过世的消息传来,才一声不吭的回了国。
外头的雨停了,顾惜朝站起来要走,戚少商说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么”顾惜朝看了他半晌,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你的衣服下次还你。”戚少商拿过一把伞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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