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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道:“没说不要啊,追不到人我再回来要钱行吗?”
虽然顾乡知道顾惜朝这是九成玩笑一成退路,但仍是忍不住气乐了,“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别叫全名
那天晚上,戚少商和顾惜朝最终什么也没做。
这样的一场战斗不会有赢家,彼此都是狼狈不堪。
当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停下动作的,连这种时刻都如此默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僵持了一瞬间之后,俩人四肢发软地摊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如同在帝京的那一夜,只是心境却完全不同。
两个人又同时笑了一声,顾惜朝笑得沮丧,戚少商笑得疲倦。听见对方那神同步的笑声,他们扭头对视。
顾惜朝道:“戚少商……真的不行么?”回答他的是沉默,然而戚少商却没有逃避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他用静默告诉他答案。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耗尽了他的力气,顾惜朝几乎能感觉到眼珠子都被自己瞪得发疼,他抬起右臂遮住眼睛,“戚少商,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对不起,但我不想一直跟你说这三个字,以后也不会再说。”
“我以为你会明白的,顾惜朝,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呢?”戚少商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柔软,隐约带着一丝颤抖,“我不是责怪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可我怕将来你依然故我。就算你现在为了我勉强改变,你能改一辈子么,我们彼此所不认同的恰恰是最不可调和的那部分,我不想到最后无路可退,狼狈收场。”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招惹我?为什么每次都去救我,为什么下楼梯会摔倒,为什么刚才亲我。”顾惜朝仿若自言自语,“我不会再怀疑你,不会再伤你心……你想我怎么样你说行么。”
下一刻,顾惜朝整个人僵住了,然而他没有拿开手臂,也没有转头去看突然将脸贴在他左臂上的戚少商,只是静静地等待。
“后来我才知道,卷哥生前已经怀疑我跟你的关系,他不赞成,却帮我留了后路。我不能说你错,可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每一次见到你,我这里都疼得要命,可越疼就越会梦见卷哥,甚至是你在警局看我的那个眼神。”戚少商声音低哑,顾惜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恍惚听出了一丝哽咽。
顾惜朝一直以为自己知道戚少商介怀雷卷的死,也能理解他心里有根刺,否则他也不会伏低做小到这个地步。但并没想到这件事竟让他痛苦至此,毕竟即便与自己脱不了关系,雷卷的心脏病也始终都是宿疾,说到底,他始终不认为自己错,收购雷氏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这是事实他并不否认,而宿疾、生气乃至于心胸狭窄就是雷卷自己的问题了。
这么久以来,除了没有正式道歉,他做了那么多事,用了那么多心思,却一再被弃如敝履,现在对不起也说了,甚至已然在恳求,委屈的应该是自己。然而戚少商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如同一只楔子,穿透皮肤钉入他的心脏。如果戚少商对他真的无爱无恨反倒简单,便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追求攻势,又是怎样做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试图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想起在伦敦戚少商的那个假设——假如今天傅晚晴因为我出了什么意外,但是我无心害她,你会如何自处?
当时他毫不迟疑地说“假设没有意义”,假设本身可能真的没有意义,但他能回答这个问题吗?毫无疑问不能。如何自处?他根本答不上来,但他知道,那一定很难,很难。
现在两个人挨在一起,戚少商亲口对他说难受、心疼,顾惜朝突然觉得,自己也开始疼,仿佛是感染了他心里的病毒,迅速蔓延开来。顾惜朝终于不再遮着自己的眼睛,他用那条右臂轻轻搂住了戚少商,像从前很多次,戚少商搂着他、安慰他那样。
戚少商感觉到他的动作,安静了片刻,再次开口,“顾惜朝,如果你有危险,我可以不要命地去救你,但你活着,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顾惜朝本想问他“是不想还是不能”,然而终于没有开口,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肩臂处的几点湿热,那是戚少商的眼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戚少商的眼泪。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知道这便是最后的结局。不知过了多久,戚少商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站起身来。顾惜朝以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死了呢?”他不屑威胁,用自己的命去威胁更是愚蠢,他当然不会这么做,可是他忍不住不问。
戚少商没有回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如果你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