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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墙,景色怡人,只是时不时会遇上一些面带饥色,扶老携幼的百姓,让我的心情大感郁闷。正是春耕之时,这些百姓抛下家中活计,却是要赶往何处去。
两骑快马从她们的马车旁驶过,马上坐着一个青衣折扇的白面书生,肩上背着包裹,身后跟着一个书僮打扮的年轻人。
前面又是一群推着木车,神色憔悴的布衣百姓,书生勒住马,长叹一声,一字一顿道:“百姓之苦,莫过于此啊。”
我见他满脸戚容,神情沮丧,忍不住接口道:“兄台岂不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如此。盛世苦得是百姓,乱世苦得亦是百姓,除非这世上再无官民之别,贫富之分,人人平等。”
书生转眼望了我一眼,脸上掠过一抹惊诧之色,轻声道:“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纪,见识如此之深。”
我赶忙笑着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一点拙见,兄台谬赞了,只是江南历来是中原富庶之地,历朝历代的赋税大多出于此,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忙于春耕,却为何携家带口,背井离乡呢?”
书生摇摇头,轻声叹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江南确是富庶之地,百姓勤于耕织,旷土尽辟,桑柘满野,特别是杭州古城,历朝历代都是金帛委积之所,奈何出了个刘靖,将朝廷赈灾银两尽皆贪墨,灾民无房无地,除了逃荒,又能如何?”
刘靖?不正是刘公子的老爹,杭州府台刘靖吗,原来是个大贪官。我抽了一口冷气,咂舌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原来此言非虚。只是刘靖一个小小的贪官,竟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贪墨朝廷拨付的救灾款吗?”
书生轻笑一声道:“其中奥妙,又岂是你我这等平头百姓,所能参透得呢?”
我轻轻点头,笑道:“在下孟浩宇,敢问兄台大名?”
“在下苏堂。”书生在马上向我拱了拱手,“孟公子莫非是要去杭州?”
“正是,在下要去杭州投奔一位亲友。”
“苏某也要前往杭州拜访亲友,不如同行如何?”
我拱手道:“求之不得。”
很快,赶车的鞭子到了书僮的手里,小兰坐到前面的车辕上,和书僮并排,我则和苏堂挤在小小的马车里面,听他讲述了一番当今时事。原来当今皇帝已经年过七十,老迈昏庸,亲信宦官宠臣,朝堂之上奸佞横行。皇太子生性仁厚,颇得民心,奈何自三年前染上恶疾后,一直卧病在床,不能理事,眼看不久于人世。皇上为此有意另立皇太子。
如今朝中呼声最高者有两人,其一为现年二十三岁的皇太孙铁桢,此人素有仁德之名,平易近人,深受百姓爱戴。其二为皇上第九子海山,今年三十二岁。此人年纪虽轻,却武功高强,立下赫赫战功,手握军权,又深得皇后宠爱,在朝中党羽众多,势力渐在皇太孙之上。
我忍不住插话道:“苏公子,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为何独宠第九子海山呢?”
苏堂摇头苦笑:“当今皇后姓许,出身京城大户,被皇上册封为贵妃,生有一女一子,三年前先皇后去世后,被当今皇上册封为皇后。她只有一个儿子,自然想尽办法要让这个儿子登上帝位。自古以来,宫中争斗,皆缘于此。”
“哦,原来如此。”我轻轻点头:“照这样说的话,九王海山确实很有希望啊。”
“只可惜此人性情暴虐,为人阴狠,造下无数杀孽,而且性极贪吝,若是让他登上龙位,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在苛政之下,这万里江山怕是不久长矣。”苏堂轻声慨叹,语中颇为感慨。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抹疑云,此人穿着朴素,却言谈有度,举止有礼,言语中隐隐透着忧国忧民之心,而且身为普通百姓,又怎会对朝堂之事,如此熟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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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给我们开两间上房。”一身布衣,面容清俊的书生苏堂立在客栈里,身边站着一个俊美少年,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还在不停地四处打量。
“来得巧,今日整座杭州城,就剩我这还有两间上房了。”掌柜答道。
我轻笑一声道:“不是吧,什么日子,偌大一个杭州城,会连客房都没了。”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香包节。凡年满十五岁的少男少女晚间都要出来,到城东的城煌庙上一柱香,再到城西的观音塔下吃香包,邻近县城的少男少女都赶来了。再晚些,连这间上房都没有了。”
苏堂在旁冷哼一声道:“灾民遍野,饥馁满地,还要粉饰太平。”
我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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