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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肯定不愿给二公子强买过去,得罪势不可免,还不如得罪个干净,抽手之后就避走江宁,也不怕二公子敢派人追杀到江宁去。
林缚与周普抽身而走都没多大关系,但是赵虎家人都还留在上林渡,即使有七夫人照应,还是要担心二公子事后会报复,林缚这才一脚将赵虎踢开说这番话。
“千万莫伤了二公子的性命,有事好好商量,二公子刚刚也是情急说错口,你便饶他一回。”赵虎假模假样的说了两句好话,转身就离开骡马市,朝渡口奔去,他要赶回家通知陈恩泽准备跑路。有那几个外乡人、有周普在林缚身边,他们手里还扣住林续宗,赵虎也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纰漏。
坐船去北岸时,对面也有一艘船来,就听见对面船上有人在问:“你们是不是从骡马市那边过来,骡马市到底生什么事情?林缚那畜生到底吃错了哪门子药?”
赵虎听是家主林庭训的声音,心想他来得好快,不知道是谁飞毛腿报信。赵虎不便再赶回去通知陈恩泽,再说船家听到林庭训话就不会再听他的,只希望陈恩泽听到消息够机警,主动吩咐船家靠过去,借着月光,看见七夫人、林景昌都站在船头,林庭训急得直抖。
“我是村西头的赵虎——林缚在骡马市揪住赵能问为何编排他在白沙县的事情,二公子大概听信了别人的误传,跑过来要打林缚,威胁着要将林缚父母坟茔给刨了,林缚气不过将二公子劫持在那里,这时候正僵持不下,我正要过岸请老爷去拿主意呢!”
“畜生,畜生!”林庭训嘴里大骂着,不知道他是骂林缚还是骂自己的二儿子。
七夫人眼睛盯着赵虎看;赵虎心虚,头转过去。
林景昌在那里急着直跺脚。
两船一并往南岸靠去,顾长顺将佩刀拿在手里,与其他三个护卫拥簇着林庭训上岸,七夫人稍落后一些,神色严厉的低声问赵虎:“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的句句是实情。”赵虎在七夫人面前说谎脸涨得通红,月光下也看不出他脸有多红。
七夫人却是不信他的话,低声说道:“你们在县里做下什么好事还不够!回来就惹这么大祸!”
赵虎微微一怔,心想难不成他们在县里识破刺客救下梁左任的事情已经传到上林渡,见七夫人已经小步追上林庭训,他也只能放下心里的疑惑,先跟着去骡马市再说。
第十五章 威风凛凛
骡马市给两百乡勇团团围了个滴水不漏,乡营指挥林宗海得知家主渡溪而来,急忙过来见他。林宗海也只比林庭训早片刻赶到,得信匆忙赶来,额头的汗迹还未干,他也没有搞清楚状况,二公子林续宗依旧给扣在林缚手里,那几个卖马的剽悍外乡人倒帮起林缚将乡勇挡在外面。
人家拿刀架在二公子的脖子上,林宗海也不敢让乡勇强行上去抢人。
这时骡马市内外又多挂起十数盏气死风灯,夜空月色也皎洁,骡马市明亮如昼,无关人等都已给赶了出去,留在木栅栏围子里也只有两队乡兵将林缚他们围住,他们见林庭训过来,让出一条路。
林庭训脸上皱纹很深,眼珠子却炯炯有神,在护卫簇拥下走到近处,盯着林缚:“你将人放开,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让外人看笑话。”
林缚当然不会轻易将林续宗放开,说道:“从白沙县脱困,我随船在亭湖有几日停留,这位吴爷当时在亭湖贩马,我想乡营缺马,何不邀他贩马来上林渡?却不料我今日去县里帮事,回来便听说吴爷给赵能这畜生领着人围逼在骡马市里不得脱身要强买强卖。白沙县一事我还未跟他算账,他又如此对待我邀来相助林家的贵宾?即使不是我邀来上林渡,林家何时又对来上林渡交易商贩强卖强买?传将出来,不是毁了上林渡草市的声誉——这种奴才哪能对他客气?便是他还在家主跟前听候使唤,我也要将他拉到家主问个究竟,何况他都已经给家主打开。我正教训赵能时,二公子走来朝我脸面就是一拳,我险险让开,二公子一屁股跌坐到马粪里羞恼成怒,又使人要将我们绑了沉河,又辱骂我亡故爹娘,又威胁要刨我家祖坟。我在白沙县两番历劫生死,便明白一个道理,穷困潦倒也容不得人欺,我不再是去白沙县之前的懦弱小儿。我也不想要如何,我是林家子弟,哪里会自相残杀?便是杀了二公子,我又能讨什么好?我只要二公子到我亡故父母坟谢罪就行……”
林缚这一番话说得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在场没有人历劫生死,何况短时间里连续历劫两次,所以也无法知道一个人历劫生死后性情会生多大的变化,总之知道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