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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凌钰不解,“你说什么别的话?”
“我是说许芝的奏折。”
凌钰蹙眉:“当然没有别的了,这个人很重要吗,他虽掌管半数京畿,不过只是副手,官居四品啊。”
陆玦沉思着,黑眸深邃悠远,“他找过我想说政事,不过两次欲言又止。”
“如此犹豫不定之人不堪上战场。”
陆玦依旧沉吟不语,许久后道:“去睡吧,我去熄灯。”
陆玦第二日召见了许芝,这个男人不惑之年,却精神抖擞,不过见到陆玦不敢正视,几次张唇想要说话最后都隐忍下来了。
大殿只有他们二人,陆玦将宫人都屏退下去,“你想上战场?”
许芝声音浑厚:“是,臣想去战场。”
“守卫王都的安危也与上战场无异,况且战场还不比王都安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臣不怕,臣倒更想亲手砍下魏庭的脑袋,亲身替天子的江山尽一份力。”
陆玦淡笑:“难道魏庭与你有仇?亲手砍下魏庭的脑袋——寡人都还未有这个本事。”
许芝抬头望来一眼,闪烁的目光与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陆玦不悦,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说而不敢说?
207 魏国使计
既然许芝不说,那么陆玦就主动让他说出来。
起身离开龙椅,陆玦道:“还是做好你京畿的事情,若无事就退下吧。”
“天子——”许芝急声一吼。
陆玦停下脚步:“还有事?”
许芝依旧是欲言又止,不知他想说什么,他踟蹰着道:“臣,臣……”
陆玦沉声不悦:“有事就直言,无事就退下。”
“……臣是有事。”许芝结结巴巴道,“臣有事想禀告给天子。”他四下里瞅着殿中没有宫人,于是垂着脑袋道,“臣做了对不起天子的事情。”
“什么事?”陆玦脸色凝重。
“臣经不住诱惑,收了,收了魏国送来的金银财宝。”
陆玦双目一沉,重新坐回龙椅:“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起。”
“就在最近,臣,臣……怕天子怪罪,但是臣只是一时见钱眼开,还请天子一定恕罪啊,臣必当以死效忠以表臣的这份忠心。”许芝不住磕头,满脸忏悔确实不似假。
陆玦心中有气,虽然他也欣赏知错就改的人,不过还是不喜贪图钱财之辈。
“寡人不知道此事,你大可隐瞒,为何还要告诉寡人 ?'…87book'”
“臣……”此刻,许芝又犹豫不定。
陆玦能知他的隐瞒会是比这私自收贿更大的事情,他沉喝:“快说来。”
“臣说,臣说。”许芝抬眼怯怯望来一眼,埋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天子,您亲自过目吧。”他跪行上前将信递给陆玦,“这是魏庭手下来送钱财时掉落的,臣想这件事太大,犹豫了多日才敢来禀报给天子……”
陆玦接过。拆开信,双目渐渐眯成了缝,最后狠狠将信纸揉入手心。他抬眸望住殿中跪地的许芝,声音沉得发怵,“魏庭狡诈之计,你竟然就信了?”
许芝惶恐不敢抬头:“魏庭派来的人临走时遗落的。这肯定是魏庭布置下来的任务,错不了。臣也不敢伪造啊天子……”
十月的太阳暖如春日,但殿中却冷得如置冰窟,陆玦沉声不语,好久后重新展开那张纸。
“逮捕梁肇启回魏,纪氏腹中乃梁肇启之骨肉……”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陆玦黑眸一眯,撕碎了那封信扔进了烛台。信毁了,但是那些话都清晰地印刻在他心底。魏庭说凌钰腹中所怀的是梁肇启的孩子,他飞鸽传书下令要来人在卞耶散步谣言。玷污他陆玦的名声。
“魏国来人在哪里?”此时此刻,陆玦的声音沉若寒冰。
许芝的脊背更低了,身体就快要贴到地面去,“臣不能让他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所以臣抓住了他,不过他最后自尽而亡了。”
沉默片刻。陆玦不屑冷笑:“这不过是魏庭的诡计,他用一封书信就骗了你,你就这般愚蠢!”他这样说着,强撑在桌案上的一双手却是颤抖而泛白。
“臣,臣臣开始也是不信,臣审问这个恶人,要他亲口承认夫人是清白的。但是他偏偏以绳自尽,这件事再无从证实了。”
“无从证实?这分明就是蓄意陷害!枉你是我顺远的武将,竟然如此无用。”陆玦在说蓄意陷害,可是他双眸分明闪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