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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喝一声,道:“本公子寄语北剑程中和,有我史莒存在一天,最好少生妄念,不要再作出卖中原武林的美梦了。”说罢,掉头而去。他把史威的这一笔帐,也挂在北剑程中和身上了。
那两个蒙面人苦笑一声,正要下潭去救史威,忽闻一声冷笑,史威已是湿淋淋的站在他们身前,目露凶光道:“两位叔叔这时脑中想的是什么?”
那两个蒙面人敢情正是衡岳二友杨志清与潘云华,他们两人甘心追随史威,原抱着相机规过劝善的本意,哪知,史威早就着穿了他们的心意,用许多巧妙的手法,支使他们在无意中做了许多使他们永远无以自安的错事,被逼得非与他同流合污不可。
于是,他们当真成了史威的左右手。
当然,他们还只道只威是史烈的儿子,虽然被迫为恶,但在心理上,还是有着那么一线希望,希望史威能有回头的一天,那么他们纵是身败名裂也无所撼了。
史威的善善恶恶,时友时敌,真把他们弄糊涂了。
史威和史莒的这一仗,使他们对史莒有一种似曾相识,而又无从捉摸的感觉,只觉他的语气神态,像极了一个人,但那人是谁哩?他们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来。
史威这一问,倒真吓了他们一跳,以为被他看穿了心事,两人同是一震,答不上话来。
史威见他们不答话,又是一声冷笑道:“‘七煞宫主’到底不是好东酉,假意输诚,送我一本‘七煞真经’,说是‘七幽绝魂掌’冠绝天下,谁知不过尔尔,害我吃亏受辱,此事回去之后,不得说与程伯伯知道,两位晓得了么?”
衡岳二友,暗抽了一口冷气。
潘云华道:“威侄放心,愚叔等理会得。”
杨志清道:“‘七煞宫主’可恶,我们且人潭去问她一问,看她有何解释。”
史威剑眉一皱,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倒下去,他倒了下去的时候,口中犹含糊的吐了一个“不……”字。
衡岳二友抱起史威,急急离去。史莒一声轻叹,从一片树林之内转了出来,瞧着史威所吐的那滩鲜血,迷惘的自言自语道:“他真的受伤了?……”
蓦地,有人接了一句道:“他当然是受伤了!”
史莒转身道:“师父,是你老人家?”
敢情,他早察知附近有人,只是未闻其声之前,不知其人是谁罢了。
三九散人文尚义缓缓走出道:“你奇怪么?”
史莒道:“他功力原比徒儿高得其多,不知他今天为何自甘落败受伤,其中莫非含有极大的阴谋?”
三九散人笑道:“你错了,他原就不及你。”
史莒一怔道:“徒儿前次伤在他手下,可不是假的。”
三九散人道:“关于你伤在史威手中之事,当初为师也是百思莫得其解,可是,近来我却找到了答案。”
史莒星目一睁,神光炯炯地道:“是程中和在暗中掏了鬼?”
三九散人点头道:“我想大约错不了。”
史莒低头沉思道:“凭程中和……”
三九散人道:“程中和虽是不成,但合‘黄山四皓’四人之力,却不难施展‘飞元渡厄’之功,当时程中和在我面前无话找话,与我谈了半天,便是怕我看出破绽,有意掩护他们,现在才被我想通了。”
史莒轻叹了一声,他对北剑程中和真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三九散人文尚义接道:“程中和每次与我四目相对,总是现出一种悔愧的目光,因此引起了我对他的疑心,后来,又在暗中常见他哺哺自语,说什么‘天呀!有谁想到我也会暗算于人,但愿我没有做错……’的话,由此,可说是证实了我的想法。”
史莒忧心炽炽地道:“程中和既能暗算徒儿,那么另一个可能,只怕不仅是徒儿的想象了。”
三九散人文尚义道:“你又发现了他什么毛病?”
史莒道:“徒儿很担心他会暗中勾结‘紫府神宫’,出卖中原武林。”
三九散人文尚义大掠道:“有这等事?”
史莒于是说出自己在“七煞宫”的经过,接着又道:“史威勾结‘紫府神宫’的阴谋,已是明若观火,这阴谋能说不是由于程中和的暗中策动?”
这也难怪史莒有此推测,只因北剑程中和与史威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不能令人无疑。
三九散人文尚义长眉微挑道:“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他们为什么把‘紫府神宫’少宫主也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