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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了一程,过了金锁关,已经来到华山派门户重地镇岳宫左近。
他放慢脚步,歇了歇,抬头向上望去,忽的心中疑虑丛生:若大个镇岳宫,为何不见半丝光亮,一路上也没遇见华山派的桩卡,莫非林宇廷能掐会算,料到我会在这小年夜前来上山复仇,预先设下了什么陷井圈套吗,还是华山众弟子都已下山回家过年去了,宫中无人?
他心下狐疑,寻思,华山派精英人马在五台山一役中已经损失殒尽,除了林宇廷,派中似乎也没剩下几个厉害角色,嗯,纵有埋伏,不过是些窝枪药箭,暗地里放放毒镖之类的把戏,又能耐我何!
他想到这里,暗暗冷笑,一提丹田气,几个起纵向镇岳宫扑去,来到门前略一打量,这镇岳宫修的倒也气势宏大,两扇山门却是紧紧关闭,门口也无灯笼壮威。
他试着用剑柄去推,吱呀一声响,门竟应手而开,里面并没插栓,耿云翔愈发警惕,将剑拨出提在手中,一步步往里探去。
当面好大一块旷地,两旁青松郁郁,翠柏森森,正前方便是紫微大殿,从外望去,除了神像矗立,香烛昏暗,殿上并无一人。
晚风吹的松吟柏啸,平地里枯叶盘旋,好安寂啊,这本该热闹喧哗的所在,现在却是空荡的碜人,耿云翔艺高人胆大,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按剑向大殿缓缓走去,穿过了空无一人的正殿,来到镇岳宫深处,顺着依山势开凿的弯弯曲曲的玉石长廊,继续往后面走。
他是第一次来到华山派总堂,这一厅一廊,一草一木,都曾经从白秋蟾那里听述过—“华山是个好地方,如果有一天我还能活着重归华山门下,大哥定会请你来喝酒。”
“那好啊,无限风光在险峰,是好男儿,就该到那一等一的好去处痛饮欢歌一番。”
“一醉方休?”
“不错,一醉方休!”
耿云翔面色还是那样阴冷平静,但眼神中却已隐约流露着痛楚,往事悠悠,不堪回首,如今上得华山的,唯有赴约客,不见许诺人!白大哥,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杀不了林宇廷,那自己这条性命,也就拼死在华山上,追随大哥你的亡灵去罢。
他这般想着,胸中战意高扬,一步步向前走去,长廊已尽,前面现出一排排的木屋,耿云翔凝神细听了听,然后走到左首第一间木屋前,用手中剑轻轻一抵房门,门开了,向内望去,屋内有四张床,被褥整齐,墙上挂着两把剑,但却不见有人,耿云翔铁青着脸,又大步走到第二间屋前,推开门一看,仍如前屋一般,空无一人,耿云翔又连进几屋,都是不见有人,山前无人把守,房内又没有人,难道华山派上百人都散伙了不成?还是说有什么阴谋正在等待着自己?
他心中惊怒,寻思反正也是决一死战,便有圈套又能怎得?当下不再敛迹蹑踪,径直走向右首那排木屋,衣袖连挥,一股劲风将右首六七间木屋的屋门全部震开,可是,除了风吹门板之声,依旧是不见人影,静立良久,正无计间,忽听的惨叫声随风从远处传来,刚起即止,耿云翔一惊,刹那间听音辨位,绕过木屋群,向发声处奔去。
这时已是到了山后,他提剑潜行,贴着岩壁小心的向前搜寻。
又是一声惨叫,耿云翔隐身一块巨岩后,探头望去,只见悬崖边一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六七具尸体,还有五六十人或坐或跪,都是双手反捆,神情沮丧,聚在东南一角,二十几名持剑汉子监视在侧,看服饰,双方都是华山派弟子,众人身后是一座大木屋,从敞开的屋门可以看见里面桌上堆满了酒菜,破碎碗碟洒了一地,间或倒着数具尸体。
耿云翔心下大惑不解,难道华山派突起内讧,自相残杀起来了吗?
这时只见一名持剑的华山派弟子抬脚将一人从受制的众人中踢出,厉声喝道:“好叛逆,竟敢在掌门人的酒中下毒,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快说,还有谁是余党?”
倒地那人白眉皓首,年纪已是不轻,耿云翔细眼看去,略觉惊讶,原来这人却是华山派长老李百衡。
李百衡满面怒容,破口大骂:“臭小子,你助那狂魔残杀同门,你的死期也已不远了,要我开口招认,那是休想!”
话音刚落,那名年轻弟子抬脚跺在他脸上,李百衡顿时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那华山弟子喝道:“老东西,还敢嘴硬么?”随即举剑欲刺。
“住手!”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那弟子忙收剑垂首退在一旁,只见人影一晃,从内走出一个瘦高汉子来,这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林宇廷。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