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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久明心中凄惶,看着霍金被拖走的方向,问苏任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我何处得罪了霍兄弟?他如此恨我?”
苏任便将桑园镇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笑道:“催先生别往心里去,这小子没经历过这事,总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温水小霸王,却忘了自己已经出了温水。”
“哎呀!这个老王,本以为他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没想到做下这事。”崔久明连忙朝苏任施礼:“先生放心,此事我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请先生转告霍兄弟,此事怪我,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一大群人在城门口打打闹闹,严重影响了交通。此时正是出城的时间,搞得不少人开始抱怨。一名穿着长衫的中年儒生穿过人群,来到苏任和崔久明面前,看了两人半天。
“二位,如此招摇有所不妥,在此处说话,有碍百姓同行,烦劳二位离开大路,去那边野地里摆龙门阵可好?”
黄十三就站在苏任身后,一听这话,猛然间把大斧往地上一杵,瞪着一双牛眼,抓住那中年儒生的衣领:“你说什么?我家先生想在那里就在那里,要你这儒生来管?”
黄十三长相凶恶,一张嘴,唾沫给那中年儒生洗了个脸。
那中年儒生倒也不急不燥:“你又是何人?我又没和你说话,请你放开我。”
苏任回头一看,这中年儒生倒也有那么一点骨气,只是穿的少了点。天气越来越凉,周身上下一件单薄的长衫,冻的面色乌青,嘴唇发白。刚才这边差点打起来,谁见了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他上来理论。苏任对这个人有了些兴趣。
黄十三已经抡起了拳头,被苏任拦下:“瞧你这儒生打扮,倒也有些风骨,可敢通个名姓?”
儒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何不敢,想当年我在先帝面都没有心里发慌,面对你这个恶仆有甚害怕?在下复姓司马,名相如,字……”
苏任的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点掉下来。眼前站的这个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历史名人,比太守文党不知道出名多少。一首《上林赋》,一曲《凤求凰》,两千年来不知道的人可不多。
“司马相如,司马长卿?”苏任不等司马相如把话说话,一把拉住人家的手,使劲的摇晃:“幸会,幸会!久闻,久闻!”
司马相如没想到此人竟然认识自己,忽然一下热情至此,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为好:“呃!这位公子认识在下?”
“哈哈哈,不认识!”苏任说的直爽:“虽然不认识先生,先生大名却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当今,咱们蜀中只有两人堪比天下大才,其一为蜀郡太守文党,其二就是足下大儒司马相如,真没想到在下刚来成都,便得见司马先生,何其幸哉!”
“崔掌柜,可否找一处上好的酒馆,我做东,请司马先生共饮几杯?”
崔久明连忙答应,刚才还担心因为自家桑园镇掌柜的事情触怒了霍金,苏任不知道会怎么收拾自己。现在,峰回路转,忽然间苏任对这个穷儒生这么感兴趣,那可得好好表现,或许那件事就能揭过去。
崔久明拖着胖大的身体连忙带路:“这成都最好的酒馆,乃是永宁街的百福楼,在下早已在那里预定了席位,二位先生只管跟我走,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有劳崔先生!”苏任面带微笑,回过脸对司马相如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
司马相如本不愿意去,可看看苏任身后的黄十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说自己不怕死,可挨打总归疼呀!身后站着一个莽汉,如果自己不识好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人家热情相邀,那公子也并非丑恶嘴脸,去一趟倒也无妨。
崔久明轰散了大小商贾,又派人领着霍老四和家眷、行李,去他为苏任早已准备好的院子。屁颠屁颠,忙前忙后的张罗。等来到百福楼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脚上都起泡了。
崔久明叫苦不已,本想坐下休息片刻,一回头看见霍金的眼睛,连忙朝着里面跑:“掌柜的,来客人了!都死哪去了?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百福楼是一个二层小楼。汉代的酒楼和秦代相仿,琴棋书画样样列入其中,没有大堂,一个个雅间也是半封闭式,就好像现如今的茶楼一样。多往来诸子百家,大家在这里争相讨论,从最普通的弈棋,直到朝廷政策,无所不包。时常能听见那些高谈阔论者,大声呼喊,互相指责。
在二楼一个临街的雅间坐定,跑堂小儿端上酒菜。苏任强让司马相如做了首座,自己和崔久明两边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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