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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了。
每每想到云舒因为那个回疆公主而受的苦,福康安心中便如同刀绞,经过这么大半年的休养,她削尖的小脸才算是有了一点血色,而牛儿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不再动不动就生病,累得太医都快常驻富察府了。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将回疆跟红花会一网打尽,福康安暗暗握拳,他绝不会让他的妻儿白白受苦。
走进屋的时候,云舒早早就睡了,自从有了牛儿,她便习惯了早睡,只是每晚都会给他留一盏灯。他也试过宿在房,不想吵醒她,可是怀里没有她,他满心都想的是,她可冷,她可会踢开被子?如此心焦,哪里能睡得安稳?而第二天不能看到她安然的睡颜,他的一天也似乎不完整。
是以,再晚,他都会回房休息,紧紧搂住他的妻,他才算是真的安然地闭眼。
他也是人,他也会累,这些日子,不仅要追查红花会这些乱党的事,还有那个新月格格,也让他跟长龄避之不及。
当日,他跟长龄救下端王爷的最后血脉,世子克善和格格新月,却没有想到会惹下这样的麻烦。自打救了这俩姐弟以后,他跟长龄便时时会觉得有一股哀怨的眼神盯着他们,真真叫人避之不及。
长龄也说了,这位新月格格看人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慎得慌,那大眼睛,好像一眨就会落下泪似的,哪里有他们家晴格格大方温婉?
听长龄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赞同的,晴儿跟云舒,都是性子温顺的女子,只是两人都不同于这新月格格,动不动便眼泪汪汪,要跪要死的,晴儿跟云舒面上虽柔弱,骨子里却是韧的,淡淡眉眼间,间或闪过的灵动与狡黠,每每让人忘神。
毕竟是端王爷的格格,就算是庶女,他们也得以礼相待。只是这新月格格实在没有个格格的样,一见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往地上跪,口中还时常念叨着要为奴为婢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尤其是那眼神,比那窑子里的还过分,哪里像是守孝的格格?
长龄每每说起这个,总是不屑地撇嘴,就这样的格格,只会丢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也不知道端王爷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他还好些,因为云舒的事,早早地回京了,也算是暂时脱离苦海,只是苦了长龄,还得安顿这姐弟俩。前两日长龄跟他诉苦,说是一路上差点被这新月格格逼死,动不动就对月轻泣,时不时就跪地拜别父母,要不就是又哀怨缠绵的眼神盯着他看,真真快把他逼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龄忍不住乐了:“瑶林,你可知道是谁救我于苦海的?”
福康安不解,微微摇了摇头。
长龄拍掌叫好:“就是那福尔康!”托了他那令妃姑母的福,在一堆的八旗子弟里,多了他这么一个包衣奴才,偏生他还不知道低调,时不时就蹦出来献上一两个计策,还动不动就跪地请缨要带兵去剿乱。
八旗里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他也好像不知道别人看他的眼光,只是时时会在那些士兵面前感叹下他的怀才不遇。
长龄乐颠颠地坏笑:“这个福尔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回来的路上跟那新月格格勾搭上了,新月格格每次去祭月,他一定是要去当护花使者的,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好像都看对眼了,眉来眼去自不必说,其余人嘴上不说,心底大抵是不屑的吧?一个还在热孝里的格格,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包衣奴才,倒还真是绝配。
福康安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他倒不是怕那新月缠上他,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云舒知晓,云舒现在的身子,太医说了,最好是静养,受不得刺激。他就怕那新月在云舒面前也来那一跪二哭的戏码,伤了云舒,他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如此,倒也省了我们的事。”福康安微微勾唇,背着手站在窗前:“现今顶要紧的事,还是赶紧将那回疆跟红花会的事情解决了。”
长龄也默然,红花会在江南的力量已经被朝廷消灭地差不多了,如今残存的力量主要都龟缩到了回疆,而那一小伙不明身份的回疆人出现在红花会中,不得不引起朝廷的重视,毕竟,若是回疆与反贼联手,对朝廷来说,又将是一大考验。
是以,皇上才会如此重视,让福康安跟永琨等人暗中动用粘杆处的力量进行调查。
入夜,看着屋里那盏微弱的小灯,福康安弯起眸子,无论何时,总会有一个人无条件地等着他,天上的那弯月也显得格外的明亮。
再晚,他也是要回房休息的。她总跟个孩子似的,他总是要担心她夜里也是会凉着,可是会渴了,哪里能睡得安?再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