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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魁娘子,东院儿还有个独占君心的顾氏贵妾。她算哪根儿葱啊,二爷来了正院儿,从未正眼儿瞧过她一次。
便是她运道好很快怀了身孕,生出的孩子必定也是养在奶奶跟前儿。她是奶奶的丫头,把儿子给奶奶她不怨,可以后呢?二爷那性子,她必定是会失宠的。难道她也要像莺儿那样,失宠后独守冷房,寂寥廖没个人气儿?
要是那般,便是锦衣玉食玉盘珍羞又能如何?她如今虽是个丫头,可说到吃喝穿衣,当真比外头的一般富户还要好。她知足了。
不行!
红香一下子坐了起来。她须得向奶奶表明心志,她不愿意。
绿玉听得红香那里说得一半儿的话儿,却怎么也不说了,正要问,忽的看见红香诈尸一般坐了起来,吓了一跳,立时想起死去的云娟来。
莫非是借尸还魂?不由得骇得满面雪白,立时拉了被子蒙住头,藏在衾被下瑟瑟发抖,哭道:“我当真不是故意要挑破的,你做了坏事儿,我看到了,说给奶奶听这是丫头应该做的。你死了我也很难过,可你别来找我行不?”
红香正是一脑门子官司,听得绿玉蒙着被子呜咽,嘴里又尽是些胡话,不由得哭笑不得:“你在那儿胡言乱语什么呢?”
绿玉那儿一下静了下来,须臾,被角被小心翼翼地扯开了一道缝儿,绿玉只露得一只眼看着夜色里朦胧不清的红香,声音发着颤儿:“你是红香?”
红香没好气道:“不是我是哪个?你甭在那儿疯癫了,都说了,那丫头寻死不是为着你告密,好生歇着,甭没事找事。”说着躺下去,拢严了衾被再也不肯说话了。
绿玉却还是怕,可也不能不睡觉,又不敢再去寻了红香说话,干脆蒙了头,也混混沌沌睡了过去。
……
“你拿着,拿着吧!”
“不不,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要这些,原先给我的,我也会抽空还给你。还有你说的事儿,我也办不成,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急促的脚步声渐远,须臾,假山后面走出一个削肩瘦高的丫头,年约十七八,瘦长脸三角眼,恨恨盯着反方向啐了一口,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往袖袋里一搁,掉头走了。
“东西给她了?”镜台前,玉流波拿着木梳沾了发油正细细地往发髻上抿,镜里头瞧得丫头面色不好,转过头问:“没要?”
正是刚才那个瘦长脸三角眼的丫头,唤作谆儿,哼道:“可不是不要嘛,还说以后不让去找她。”从袖子里一掏,把两根亮闪闪的赤金簪子搁在了桌面上。
“难道叫人发现了?”
“不知道。”谆儿一脸不耐,搔搔头道:“东院儿如今小心得很,原先还在大灶上提了吃食回去,现如今在院子里开了小厨房,只叫大灶每日里送些新鲜食材过去,里头的赵婆子又是个厉害的,锦霞说根本没空子可钻。还说她在东院儿做得好好儿的,姨奶奶人也和气,她看着往日的情分把那包药偷偷儿扔了,叫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玉流波把梳子扔在镜台上,唇一撇,冷笑道:“人家捡了高枝儿飞走了,东院儿可是个热灶儿,比起区区几日的情分,自然不肯相帮。”
原来这锦霞和谆儿起先都是伺候玉流波的,玉流波受罚搬去后罩房,这两个丫头便被撵去了金丰园看园子扫地。
锦霞是家生子,眼瞧着没了前途,家里头就使了银子给魏管家。偏巧东院儿里一个管着院子的丫头前些日子生病挪了出去,就把锦霞拨过去顶了这个缺儿。
虽比不上跟着玉流波做贴身大丫头体面,可对比着在金丰园扫地看园子的谆儿,锦霞的日子就显得好过多了。毕竟守着个得宠的主子,时不时的便会有赏赐分了下来,便是膳食上,也好上了许多。
等着玉流波回了原处住着,便要回了谆儿,知道锦霞去了东院儿,心里发着狠的不甘,便私底下联络了几次。可锦霞在东院儿呆得舒服了,并不愿回去。于是玉流波一边儿暗恨不已,一边儿又叫谆儿不要同锦霞断了来往。
等着玉流波缓过了受罚的那股子劲儿,便开始盘算着怎么报复回去。头一样儿,自然是下药把那贱人肚子里的那块肉给打了下来。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个缘故,东院儿忽然在院子里开了小厨房,吃食上更是小心了不少,院子里的管事儿嬷嬷死盯着,于是下药就更不易了。幸而有个锦霞,玉流波毫不吝啬钱财,金子银子送去了不少。钱帛最是动人心,那锦霞免不了有了意动。
等着上次谆儿带着一对儿赤金手环给了锦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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