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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表情。
徐昭星接过了毯子,铺在蒲席上,席地而坐。
他这屋子不大,却仅有一床,一桌,一书柜,显得很是空荡。
她环视了一圈,怀疑他就只有身上穿的这一身衣裳,只因这屋里根本就没有放衣物的地方。
章得之与她隔了一个桌案,吹燃了炭炉,又取了瓮中之水,准备用来泡茶,还道:“这是明知去祁山上带回来的雪水,用来煮去岁的茶,倒是刚刚好。你来的突然,如果提前差人来报,我便能有时间将今夏在荷叶上收集的露水从老梅树下挖出来,用露水煮茶,才更清洌。”
徐昭星一脸“卧槽,你好闲”,试想,收集了一整个夏天的露水,了不得也就只够煮一次茶,好不好喝?别说好不好喝了,先说麻不麻烦,她觉得说好喝的有80%的心理作用。
至于雪水煮茶,古人觉得雪洁白无瑕,其实那才真是哔了狗,还不如来一桶正儿八经的山泉。
她本就不是个能有诗情画意的人,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慢节奏的生活也就过了这半年,总觉得自己已经半颓废。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得她自己来调整心理落差。现在,她只是指着那雪水意有所指地道:“你觉得雪很干净?”
“祁山之上少有人烟,这个时节也更无人会去登高望远,这雪自是干净。”
“白,就不脏吗?200多年前,武帝登基,在那之前,谁能想到会赢的是他!我老家有句老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越是沉默的越有实力也越凶狠。所以,雪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干净!”
“夫人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茶你煮不煮都行,反正我不喝。”
“若夫人觉得雪水脏,那我去换过井水!”
“不,我不喝茶是因为晚上喝了茶会睡不着。”
这茶自然是没能喝成,徐昭星并没有坐多久,她没问什么即使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的问题,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两个的默契。
就好像章得之什么都不说,却仍旧骑着马跟在她的马车后,亲眼看着她进了家门,再调转了马头。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长长的青石街上,只能听见他的马蹄声音。
一回了自己家,方叔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吱唔着问他:“那位夫人……”
章得之拧了布巾,擦掉了一日的风霜,才道:“日后…见她如见我。”
方叔一怔,颔首应下。
章得之没像往日一样在桌案边坐上许久,他洗漱后就上了床。
晚间并没有饮茶,可这睡意竟迟迟不上头,他躺在床上,就像烙饼一样,烙完了这一面,翻另一面。
到底是无法入眠,还是无心睡眠?
他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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