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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着向她的方向靠近。
平乐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一眼便看到队伍中那一骑一人。黝黑的马身在斜阳中闪着熠熠的光亮。比它更光亮的是端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白衣,青丝随风而动,身形挺直,仿佛端坐在山颠的隼。将韧与柔演绎的这般完美无瑕。当他的目光终于看到平乐,眼睛陡然一亮,那一刻,不管是烈日还是皓月,似乎都无法与他争艳。
只见那身影一夹马腹。
骏马如飞,迈开四只蹄子,向平乐飞奔而来。
平乐仿佛被定了身,傻傻的,怔怔的立在那里。看着那黑夹带着白,向她呼啸而来。她从未想过,看似瘦弱的殷裔,可以这般纵骑而行。但凡是氏族贵胄,他们都很注重所谓的养生,觉得若想活得长久,不仅要注重饮食,还要活的闲适随心,像纵骑驰骋之流,贵族们觉得粗俗,会把自己置于险境。那是习武的粗人才会做的,他们就算是骑马,也只是坐在马上,让马儿悠闲的溜达……
如殷裔这般显贵之人,更是不会做这粗俗之事。
可他做了,而且做的那般的恣意。
那马离得近了,殷裔非但没有勒马,反而一鞭抽在马背,马儿嘶鸣一声,加速冲向平乐。
平乐没有动,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殷裔,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她分毫。
果然,马儿从平乐身边擦身而过,厉风卷起了平乐的裙角,下一刻,平乐觉得身子一轻,待她回过神来,己被殷裔牢牢安置在身前。他拥着她,紧紧拥着,然后纵马驰骋。
那些人,那些树,甚至那渐渐西垂的夕阳。都迅速向后退去。
平乐僵硬的身子缓缓软下。耳边,似乎扬起男人淡淡的叹息。
‘阿乐……阿乐……你让我如何是好……’声音悠远,似有若无,挑动着平乐的心弦。
殷裔纵骑,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扬蹄出了城。平乐没有问他要去哪里?现在不管去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她也想随了他。
城外篝火点点,那是灾民们暂时安身之处。殷裔避着那些篝火,纵马向南而去。初春的夜很冷,平乐因是响午出门,穿的并不厚,这样坐在马背上,迎风狂奔,身子很快被冻透。身后男人似乎发现了,拥着平乐的手臂不由紧了几分。
饶是如此,平乐还是觉得冰冻刺骨。
可她不想开口喊殷裔,不想让马儿停下。仿佛只要这样一直跑下去,她的心才会安宁,今日这番遭遇才会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
那幅血骨横飞的场面才不会成为她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平乐觉得身子己僵硬得不似自己的之时,殷裔‘吁’的一声勒住马。马儿很通人性,立时四蹄一扬,稳稳驻足。
殷裔翻身下马,随后将平乐接下马来,二话不说,拉着平乐便走。
平乐步子僵硬,被裔殷拉着,有些踉跄的跟着他的步子向前走去。
一路爬坡翻岭,平乐发现,她们似乎在上山。而且山路颇陡,很多时候她都是被殷裔架着才勉强攀上。殷裔走的毫不迟疑,气息悠长,而她却爬的气喘如牛……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殷裔停下了脚步。
满天星辰中,平乐看到了一间茅草屋。借着星光,能看到屋顶迎风而舞的草尾。
“郎君,这是哪里?”平乐终于好奇的出声打破了一路的沉寂。
“禁锢你之处。”殷裔的语气不太好,冷冷的,淡淡淡的,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然后拉起平乐,推门而入。
茅草屋。真的是茅草屋……
草席包裹的四壁,茅草铺就的‘床铺’……这般的简陋,就算是平乐庶女出身,也没身临其境过。可殷裔却将她带来此处?‘禁锢’她之处?平乐笑笑,压根不相信殷裔的话。
“郎君,阿乐知错了。郎君莫气。”想起因为自己任性,以至险些遭遇杀身之祸,平乐乖觉的低头认错。可殷裔仿佛没听见般,将平乐扔在一边,便动手整理起‘床铺’来。他从一旁简陋的柜子中拿出被子,很是认真的铺在稻草床铺上,然后理也不理平乐,脱靴上床,一幅安寝的样子。
平乐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稻草墙边。茅草屋中唯一奢侈的便是墙角那颗幽幽散发出光亮的珠子,借着那珠子的光亮,平乐见殷裔当真闭上了眼睛。
“殷裔,你把我带来这里,话都不说一句。便这么把我晾在一旁,是何用意?”多数时候,平乐随何劲等一样,唤殷裔郎君。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连名带姓的唤他殷裔。她唤的平常,却没发现,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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