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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上瞒下,贪赃枉法……”
薛仪阳便这么一条条,一个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将这些人的罪状罗列而出,且有凭有据有理由实,让人无从抵赖,所以不止宗政帝听得面皮发白,就连三王同是始料未及愣在当场。
这哪里会是裕国公藏下的证据,明明是薛仪阳等人早已收集多时,只待这个关口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罢了,想必这才是他彻查此案的重头戏,竟连宗政帝都瞒得滴水不漏。
一时朝堂内针落可闻,一片死寂。
大邺官官相护,上行下效,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心知肚明,对他们来说,为官之道便是睁一眼闭一眼,连皇帝老子都不管了,你再来事事都算的仔仔细细,岂不太过傲世轻物孤标独步?你真当自己是灵佛了么?
所以眼下薛仪阳这一番作为简直将原本的官|场风气搅合得一团乱,偏偏顾相檀就在一旁,宗政帝自不能装傻蒙混,而且薛仪阳虽官居二品,但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同样是侯炳臣和曹钦的义弟,大王爷的义子,宗政帝连当面和赵鸢撕破脸都不敢,只敢拿丹药的事撒气,又哪里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薛仪阳直接问罪?
好在薛仪阳名单上的人,大半已是告老还乡,剩下的大半也算不得身居高位,最高不过四品,就不知他此番作为只是投石问路又还是尚且手下留情。
宗政帝心内急转,又往座下瞿光看去,礼部尚书还算沉稳,对皇帝暗暗摇了摇头,示意稍安勿躁,容后再议。
宗政帝悄悄长出一口气,这才慢慢道:“此事事关重大,需细细查来,若薛爱卿所言非虚,定不能轻饶!”
本想便这么退了朝,回去再将这烂摊子好好捋一捋,谁知三王却跨出一步拱手道:“皇上,京中防卫虽有疏漏,但也不可一日无将,否则岂不更是大乱?”这庸君只管抓了人,却忘了要补缺,三王的心绪虽也是被薛仪阳搞得一团纠结,但至少比赵攸要老道一些,还记得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
宗政帝一愣,这才想起来,不由老脸微红,心里更把赵攸骂了个底朝天,他一边点头,一边往才刚大婚的太子望去,听瞿光说,太子曾和他想到了一处去,宗政帝还挺高兴,然而眼下却见太子垂眸低头,怎么都不接这个话茬。
宗政帝不由道:“禁军布防事关重大,切不可随意轻忽,所定之人必是文经武略才可堪当大任,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人选?”
于是众人纷纷进言,却没一句是宗政帝要听的,而赵勉更仿佛一只被拧紧的闷葫芦,无论如何就是不开这个金口,只把宗政帝气得抓心挠肺。
百般无奈之下他随口问了句顾相檀,想着灵佛必定无人可举荐,这般他便自己封赏了,谁知顾相檀听后,缓缓抬起了头,颦眉思忖半晌后,竟是微微颔首。
顾相檀说:“有……”
☆、回府
顾相檀跨前一步,说道:“步军教头毛其昂、弓军副教头冯秉;南营指挥使连自野……”他一下子说了七八个人名;“为人皆业业矜矜,骁勇善战,堪当大任。”
宗政帝一怔;禁军营中兵卒何止千百;皇上哪可能一一记住,顾相檀提议的这些人于他完全是云里雾里,寻不到边际。
他不由朝一旁的兵部尚书看去;兵部尚书双股一紧,虽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知道若是此刻不给些回应,怕是临末倒霉的还是自己,而且就以上几个他所熟识的人来看,的确大多是些小喽啰,无党无派,哪边都不靠。
于是思忖过后,对皇上点了点头。
宗政帝心里微松,勾唇笑道:“灵佛有心,竟是对京中布防了若指掌。”
顾相檀道:“多亏得太子,他想涉猎兵书,古文典籍又太过枯燥,于是太傅提议从京中布防而起,我自和他一道,这才对禁军官职了解了些皮毛,不过却发现营中兵士大多落拓不羁,不爱守那些世俗教条,当值期间常常便不知去向,而以上所言的这几人皆是一日三卯从未落下的,虽说将士需勇猛果敢为上,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军令如山,若是身为一卒,连军令都不晓得要守,再如何身手了得,又有何用。”
这一番话说得三王和太子脸上都不好看,太子不思进取一心享乐,三王则管教无方任人唯亲,到头来竟要灵佛来指点错处,这么多双眼下,脸皮都要无处摆了。
宗政帝狠狠瞪了眼赵勉,忙故作惊讶:“竟敢这般放肆?看来那些抓起来的必是要好好严惩才可遏制这歪风邪气!”
然而顾相檀前头才让几位重臣下不来台,下一句却又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这勇兵还需猛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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