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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影,关门了啊?今天生意可真是差!才做千把块钱,再这么下去得喝西北风了。”隔壁礼品店的小林也锁上店门跟我打招呼。
我笑应:“生意是不好了点!不过你别不知足,雨天做千把块算好的了。今天我也早点关门。昨天没睡好,累死了。”关好门,再侧耳一听,除了树叶的声音,哪里还有高跟脚的声音?我想,一定是昨天没有休息好,产生了幻听。
第二章 怪梦
在路口跟小林道别后,我把MP3的耳塞塞进双耳。蔡依林轻快悦耳的歌声瞬时灌满耳朵。我总喜欢把音量开大到极限,这样就听不到外界的一丝杂音,如置身现场音乐会一样。听音乐,特别是听小蔡这一类歌手的,声音轻了,那韵就淡了。我踩着《海盗》的节拍蹦跳着前行,我想那动作一定非常的滑稽,你可以想象,一个脚踏细跟皮鞋的女子成疯颠状前行,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虽然我听音乐有些怪异的举动,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绝对不会像某一大群人那样跟着旋律唱出来。以前我也会唱出来的,自从有次在公交车上听了一次如猪嚎般的现场模仿秀后,才明白那是多么的恶形恶状,何止是强奸听觉,简直就是轮奸!自此,听音乐绝不让自己的声带失控制造噪音。这样的夜里,路边的梧桐正好遮住我的疯颠状,也就不用担自己丑态被多少人窥见。
肩一沉,已感觉一块冰凉的东西搭了上来。我几乎要跳起来,惊恐万状地回头,左耳的右塞因为扭头的姿势从耳洞里掉了出来,在胸前晃荡着,扯着右耳的耳塞,在耳朵里一顿一顿,像是以前往民房时摇井水用的木桶,只差发出“格吱格吱……”的声音。
面前站着一个女子,挽得高高的髻发,脸颊娟秀,裸露在风中的双臂圆润白皙,沿着手臂,我看到我肩上的冰冷来自于——她的右手。她嘴角挂着笑,双眸似两颗被浸在水里熟透的紫葡萄,笑起来时水波微漾,分外迷人,不就是刚才去我店里让我补旗袍的女人吗?我松了口气,左手夸张地拍着心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对了,刚忘了问太太怎么称呼?”我这才想起来刚没有问过她姓名。
“哦,我夫家姓骆,骆驼的骆。真是不好意思,刚吓着你了。我在路边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她拘谨地笑起来,右手抽离我肩头,抚着鬓角以掩饰心底的不安,脸上有十七八岁少女才有的羞涩。
看见她那副歉意的模样反倒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指了指胸前的MP3,便安抚她说:“骆太太,没关系的,我这人有时会夸张一点。也不怎么吓的,这条路我早就走熟了。要怪就得怪我自己把MP3的音乐开得太大了。”
“李小姐可真会安慰人。”
“呃……”一时语塞,我并不善言辞,恭维客套之类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好学她的模样把肩上的头发往后拢了拢问:“好晚了,骆太太还不回去啊?”
“我等车。”她探了身子往路口张望。
“等车?这里不是站台啊?”话一出来,就懊恼起来,痛恨自己总是嘴比脑子转得快。一般这么贵气的少妇,多半都是阔少夫人,怎么可能去挤公交车?
“我老公会派司机来接我。李小姐家往哪里?要不一会顺路送你回家。”
“谢谢骆太太,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本来想请你上去喝杯咖啡,既然骆太太等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李小姐再见。”
“骆太太再见。”
旗袍店离家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拐个弯向前五十米就是我住的辰泰新苑。刚跨进小区的时候,心里忽然感觉怪怪的,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望向来时路。二十米远处已不见了那位骆太太的踪迹。刚才跟她说话时我就关了音乐,而没听到有车辆刹车停靠的声音,怎么转眼就没有影儿?揉了揉眼睛,前面还是一片冷清无人迹。正迷惑,门口的保安老陈跟我打招呼:“小影,下班了啊?”
“是呢!陈阿叔今天值晚班啊?”
“嗯,小影,你刚在前面干嘛啊?大老远就见你站那里半天,我当有什么事呢。要你再不过来,我还打算过去看看。”
“哪儿?”我心一惊,小区的保安值班室正对我过来的马路,现在是晚上,能看清我也就二十米左右,再远要看清也难。而刚刚我正在跟骆太太说话,老陈不可能只看到我而看不到骆太太。
“就是那边不远,就那丛刺玫瑰那儿。”
我一惊,老陈没有看到骆太太?她穿的是白衣,如果看到了我不可能看不到她。转念又安慰自己,那位骆太太比我略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