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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转身离开了小斋。
☆、生活的颤音(二)
小斋之中温暖舒适,魏暮很快便苏醒过来,看着自己身旁难过而担忧地赵熹,歉然一笑:“我又让你担心了。”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赵熹道:“你今天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坏了!”魏暮忽然坐起身来:“我们还要去拜见先生!李蕤呢?魏紫呢?”
“你别担心,”赵熹道:“他们现在正与先生在书斋之中商议此事,你就安心养病吧。”
“什么?”魏暮闻言,吃了一惊:“他们已经见到先生了?那我们……”
“我们也在先生家中。先生亲自把你抱过来,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魏暮一听,立马坐不住了,挣扎着就要下床。
“魏暮,你做什么?快别动!”
“魏暮之事,岂敢劳动先生?赵兄,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向先生告罪。”
“文绮,”赵熹正欲再劝,却见林栖逸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蕤魏紫:“尊师之义,公主已明告于你,难道你还未领悟么?”
“先生。”二人异口同声,恭敬唤道。
林栖逸向赵熹微微颔首,便看向魏暮,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先生的意思是,”魏暮欠身答道:“若魏暮不顾病情,随意下床走动,反增先生之忧,对么?”
“不止是我,”林栖逸看着赵熹三人道:“还有他们。”
“魏暮明白,多谢先生关心教诲。”
林栖逸微微一笑:“事情原委,太子、文绰已尽告于我。你们放心,我会尽快将书信拟好。”
“多谢先生。”
“此事关乎江山社稷,虽匹夫之贱,与有责焉,栖逸尽其责耳,焉用谢?这几日,你们便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尽可告诉所如。”说罢,林栖逸冲门外唤道:“所如——”
“弟子在。”一名弟子走进小斋,正是先前那应门之人。
“所如,这几日就由你代为师招待四位嘉客。”
“弟子遵命。”何所如垂手恭敬以对。
“李蕤,”林栖逸又道:“你先与文绰跟着所如去明斋安顿,我有几句话想与文绮说。”
“是,弟子告退。”二人行过礼,跟着何所如退出门外。
见二人出门,赵熹亦起身道:“先生,我……”
“公主请坐。”林栖逸道:“公主与文绮心既相知,自不用避。”
赵熹闻言,又坐了回去。
“先生,”魏暮神情言语大有伤感之意:“先生所问之事,可是与先父有关?”
“文绮,你父亲……临去之前,可曾有什么话留下?”
“他说,悔不应先生昔年之约。”
“魏满……”林栖逸轻唤故人之名,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先生……”见他如此,魏暮的声音亦有些哽咽:“父亲所言昔日之约,究竟所指何事?”
“那是十三年前,魏兄丁忧期满,回京待职。”林栖逸述及往事,不胜感慨:“途径此处,与栖逸同登枚山,诗词唱和,对酒当歌。那半个月,栖逸至今犹时时见诸梦寐。”
林栖逸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临别之日,栖逸意中恋恋,邀魏兄于枚山之下,玉溪之滨,求三亩之宅,与栖逸比邻而居。魏兄笑而允诺,上表求去,并作诗以赠。”说罢,林栖逸掏出一纸,递与魏暮
魏暮接过一看,正是父亲的笔迹,上书七绝一首,诗曰:
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
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
“从公已觉十年迟……”魏暮反复吟咏诗句,良久,又问林栖逸道:“先生,父亲当年为什么没有践行约定?”
“魏满终不能忘情于用世。虽有后来之失,原其初心,则一片赤诚,未有不正。当时朝廷未允魏兄之请,并催促他尽快入京。魏兄既抱济世之志,闻命之日,慨然东行,进京之后,亦获朝廷重用,升任礼部侍郎。拜命之日,魏兄又作一诗寄我。”说到此处,林栖逸又掏出一纸,递与魏暮。
魏暮再次接过,依旧是父亲的笔迹,依旧是一首七绝,诗曰:
川原红绿一时新,暮雨朝晴更可人。
书册埋头无了日,不如抛却去寻春。
“这个魏满,”林栖逸含泪道:“不仅爽我卜居之约,还劝我抛却书册去寻春,可恨也……”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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