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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每天接送他的是一辆立标轿车,通体漆黑,款式低调。据说他入学时的履历上,市级省级国家级,奖项足以挤满招生办主任那张宽大的办公桌。
入学以后,他依然稳坐年级第一,深得老师倚重。偶尔数日缺勤,再过不久,获奖的消息就会出现在学校的通告栏上。
在多数人看来,优秀这组字眼该是为周恪非量体裁造。
语文课上教班固的《汉书》,“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老师特意解释了“天之骄子”引申的含义,这时秋沅看到许多双眼睛在调转方向,许多束目光不约而同地奔往一个人所在的地方。
不会有任何异议,周恪非似乎生来就该在中心。
不过秋沅觉得,除了自己或许没人发觉,那个应该习惯于被瞩目的男孩,每次都悄悄红了耳朵。
他不同的还有很多。
这个年纪的少年精力最是旺盛,校服穿上半天就斑斑驳驳,沾的不是灰尘土渍就是食物的料汁。同班的男生总在课间笑闹作一团,再上课时早已衣衫不整,这边崩了线那边起了皱。
周恪非不一样。他永远衣容整净,洁白如新,几乎找不出一处褶痕。
他甚至有双钢琴家的手,薄而长,指骨有节。握笔写起字来,一撇一划,舒展端正。被老师邀去在黑板上用粉笔书写也是如此。
在秋沅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试着模仿周恪非。他清爽雪白的校服,挺拔的树一样的姿态,还有规整停匀的字迹。秋沅分辨不出这些种种究竟有多出类拔萃,只知道都是好的。
在那样的年纪,没人会不羡慕周恪非所拥有的一切。
秋沅的生活是他的反义词。她没有朋友,与同学的私下交流也很少。因为性情并不热烈,脸上少有神态表露,难免显得超出年纪的冷漠。只有一个叫黄语馨的文艺委员会偶尔表示友善,同她聊上两句话。
不过秋沅并不孤独。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找到了自得其乐的办法。
最先是触碰。刚刚开始长高的时候,秋沅每天都被单德正反锁家里,只好在客厅来来去去,自己和自己玩耍。某一个瞬间,特殊的身体部位擦蹭到桌角。头皮麻了一瞬,她又自己伸手去抚摩。那感受奇异,一浪接着一浪,像是海潮。
要比跑跑跳跳舒服得多,很快成为了她唾手可得的习惯。
到家里看她的蒋阿姨发现了,忙将她制止,说女孩子可不能一直把手放在底裤里,出去了要叫人笑话的。
后来秋沅慢慢学会了新的方法,将右腿叠到左腿上,不断施加力道。也得到同样的效果。
那时秋沅还不懂这是什么,只当作属于她一人的,独特而隐秘的快乐。
这份快乐遭人窥见,是初一轮换同桌,她被排到周恪非旁边。
课间休息,女生们三两围坐。秋沅一个人伏在课桌上,余韵未平,她忽然感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动也不动,触到皮肤似有实感。
抬脸是周恪非来不及收回的双眼。
可以说是第一次,秋沅将周恪非仔仔细细看了清楚。
他的皮肤光洁,鼻梁处尤为细透,被一块形状优美的骨头从下面撑起来,下面是两页色泽浅淡的薄嘴唇。
秋沅视线上游,然后他们四目相对。
周恪非应当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的。偷看被捉住,他似乎有些苦恼,更多的是难掩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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