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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尾随穷追,冲出官道,正好劈面撞上从北面奔来的四海狂客五个人,不由分说立即缠上了,狭路相逢,双方手中都有刀剑,唯一的反射性反应,是把对方看成敌人,打了再说。
鬼见愁反绕而走,悄然登上东堤,居高临下,透过树梢空隙,隐约要看到百步左右的官道景况,刀光闪烁剑气飞腾,金铁交鸣与呐喊险喝声震耳。
“这些走狗无一庸手,厉害。”他自言自语,仔细察看枪杆。
短枪只是普通铁器店的铁棒,改造出枪尖加以磨出锋刃,品质不佳,不能打造刀剑,经过碰撞,一定会留下受损的痕迹。
他看到两道刮痕,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宽心地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我以为这厮的手臂。比铁棒还要坚硬,原来是嵌了角钉的皮护臂分散了打击劲道,难怪响声有异,可把我吓了一跳。”
使用爪功的人,为了防备手臂被对方抓住,便加戴了护臂,两层牛皮,外嵌圆底角钉,对方如果抓住手臂,肯定会被角钉刺破或割伤手,所以也可用手臂挡架刀剑,被人误以为练成了铁臂功。
他的短枪当作手棍用,硬架硬封那位中年人的手臂,手爪架出偏门,居然不曾受伤,难怪他心中吃惊,以为对方的手已练成火候精纯的铁臂或铁爪功,虽则这一击他没用多少真力。如果走狗们都是如此可怕的高手,岂不危险?因此他只好溜走,他应付不了大群高手围攻。
注意力放在堤东,忽略了堤西的漕河堤岸,由于希望能看出结局以了解情势,必须向北移接近旁观。
堤上是一排巨柳或杨树,目力所及一览无遗,堤上有人行走,两里外也看得真切。堤上面不见有人,因此他忽略了堤西的动静。
向北利用树干急窜,逐树急进,刚看到官道出现的兵刃光芒,枝叶挡住了视线,还看不清人影,眼角瞥见左后方有物闪动,本能地向树干另一侧急闪。
慢了一刹那,慑人的劲气及体使他急剧闪动的身躯,加快向前震出,身不由己向堤下翻倒、滚落。
最少也有三个人,用劲道万钧的劈空掌力,在八尺外便迫不及待同时发掌攻击。
人是从堤西窜上的,一闪即至抢下毒手遥攻。
滚转中,他看到共有四个人出现在堤边缘,作势向下,不用纵跃而用奔下身法。
是八爪鱼与千手穷神几个人,他栽得不冤。
四个人猛然聚力突袭,这一击打得他头昏脑胀,气机欲散,压力几乎击散了他的护体神功,手脚有点不听指挥,无法稳了滚落的身躯。
如果滚落堤底,四个走狗可能比他早一步抵达,他毫无躲避的机会,力不从心的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再一滚转,心中一宽。
四个走狗,在狂叫声中,也随后滚落,看不清变化,却可听到慑人心魄的罡风迸爆声。
上面,韩税丁三个人,尾随向下急降。
不用猜,他也知道四个走狗是被韩税丁三个人,出其不意打落的。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
他,就是不知凶险紧蹑在后的蝉。
“不要紧吧!”刚滚落堤下,韩税丁到了,关切地伸手相扶。
“还好。”他勉强站稳,手中的短枪向北一指:“不能往北走,快向南撤,他们人多,蚁多咬死象。”
“杀走狗……”扮男装的小姑娘向北追。
八爪鱼四个人没受伤,连滚带爬向北飞遁。
“丫头,回来。”韩税丁急叫“小伙子,能走吗?我扶你一把。”
“别把我看成病牛,走。”
他伸展几下手脚,拔腿南奔。
接近州城,不会再有人打打杀杀了。
官道上往来的人逐渐增多,佩刀挂剑的人几将绝迹。
韩税丁三人的剑,也用布巾卷起挟在肋下。
“你真的不要紧吧?”韩税丁傍着他走,对他被打落堤下的事深感关切。
骤不及防受到高手猛力一击,势将受到相当程度的伤害,内家高手真力伤人于体外,即使有备也难免受伤。
鬼见愁的气色,的确有些许变化。
“还禁受得起。”他从容赶路:“即使击实,也要不了我的命。他们急攻心切,也对我怀有恐惧。他们应该再拉近一两步出手的,四个人的劲道也无法同时聚合。当然,我相当幸运。”
“他们怀有恐惧?你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韩税丁苦笑:“一个个全是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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