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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不疑不开口,他在沉思着。
不旋踵间,三个壮汉送来酒菜,姓贝的坐在下首陪着卞不疑四人吃喝。
酒过三巡,姓贝的道:“我们喝酒,不提江湖事,龙门堡已断绝与江湖往来快三年了。”
卞不疑道:“这又是为什么?”
姓贝的沉声道:“梅花山庄大血案,江湖上又有几个拍胸脯出面的?仁义道德在江湖上已是一钱不值了。”
卞不疑道:“久闻梅花山庄与龙门堡不和,且曾动过干戈,而阴堡主却为柯方达抱不平,难得。”
贝总管面无表情的道:“血腥屠杀,我们龙门堡就干不出来,就算仇恨,也不能血洗全庄老小吧。”
卞不疑无从在姓贝的身上看出什么。
皇甫山也觉贝总管的话有道理。
尤三郎一直不开口,他心中可在不高兴,他的名声与卜夫的威名——一个是驰名江湖的“病神偷”,而卜夫又是“西凉刀魂”,岂料姓贝的竟然不知二人为何方神圣。
却又闻得贝总管道:“今夜四位畅饮尽兴,在下尽力陪饮,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卞不疑道:“年三十大总管一定很忙,却还要陪我们,真不好意思。”
贝总管笑笑,道:“明日一早我亲送四位过河。”
卞不疑又不开口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已无法可想,因为对方以礼相待,自己怎好翻脸?
皇甫山只要一见到卞不疑不开口,就知道他遇上困难,卞不疑需要多考虑。
客房中两张大床,卞不疑与皇甫山睡一张,另一张睡着卜夫与尤三郎。
三更天尤三郎暗中起来上茅房,不料他发觉有人送上个大木桶,拉屎拉尿就在木桶了。
尤三郎眼睛四下看,十几个青袍大汉守在客房四周,没有一个不在走动的。
这情况他立刻告诉卞不疑,不料卞不疑低声道:“我早就发现了,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又对皇甫山道:“皇甫山,我们好像白跑一趟。”
皇甫山道:“其实我以为我们应该在梅花山庄附近寻找,来此地也不一一定会有什么线索。”
卞不疑道:“我如果亮出金剑,不知阴长生会不会见我们。”
皇甫山道:“不可以,阴长生也许因为丢了两件镇堡宝物而决绝于江湖,你若亮出金剑,他以为是我们盗的,一定会打起来!”
卞不疑道:“这可以由尤三郎解释。”
皇甫山笑笑,道:“谁会相信一个老偷儿的话?”
卞不疑不开口了。
于是,好长的冬夜过去了。
就在皇甫山走向房门口的时候,那门已被推开了,贝总管笑呵呵的走进来。
他只笑了一半,便不笑了,因为他见卞不疑躺在床上打哆嗦。
卞不疑面色很难看,显然他生病了。
卞不疑无力的对贝总管,道:“真对不起,在下受了风寒,怕是要连累贝总管了。”
贝总管皱皱眉,他并未说什么,只叫两个大汉快送上早饭。
卞不疑病了,皇甫山在床边急的吃不下饭——他不用多问,因为他知道这是卞不疑的拖延方法。
卜夫与尤三郎就以为卞不疑病的极重。
这一拖就拖到过午,贝总管带着四个人进来了。
他对皇甫山道:“卞兄病得极重,马上得送他去看大夫,软轿已备,各位一齐走吧!”
不由分说,四个大汉齐动手,厚厚的毯子把卞不疑裹起来,抬着就往堡门外走去。
皇甫山不开口,卞不疑装病不死不活,更是不能开口,尤三郎与卜夫只得跟着走出龙门堡。
这一行也上了渡船,这才发觉渡船上已放着一顶软轿,贝总管吩咐四个抬轿的,一路多加小心。
于是渡船往对岸撑去,卞不疑一肚皮的无奈何。
软轿抬着卞不疑,飞一般的往大道上走着,皇甫山看的吃一惊,这抬轿子的人走的可真够快,像飞一般而使得皇甫山想起梅花山庄附近的大脚女人。
抬轿的一口气抬了二十多里远,卞不疑已在上面叫道:“这轿子晃的我头晕脑胀,快放下我。”
抬轿的停下轿,卞不疑已站起身来,他对皇甫山道:“别叫抬轿的人抬了,让他们回去过年吧。”
皇甫山取出一锭银子塞在一个抬轿大汉手上,笑道:“过年了,总碍讨个彩,各位同去喝酒吧。”
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