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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孩子什么也不在懂,只恼恨他抢了自己的东西,便推搡了那人一把,又费力的垫脚摘下一串来,继续送进口中。
之后后来那院子的记忆就浅了,仿佛是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不见了。然后便是他的师父鱼玄季走了过来。
玄季是个貌美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恍若天上的神仙。翩若惊鸿、宛若蛟龙。
“徒儿,你可知何为天下?”
孩子摇头。
玄季递过一本书,“去读完。”
于是东篱便日夜读书,看了三天三夜总算是看完了,他打了个哈欠,欣喜的跑去找玄季。
玄季又问,“徒儿,你可知何为正邪?”
孩子摇头。
玄季递过去一本书,“去读完。”
东篱很听话,拿着那书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又看了三天三夜又看完了。
玄季很是欣慰,“徒儿,这是武功心法,去读完。”
东篱孜孜不倦,被各种各样的书充斥了脑袋,又过了几年,那些东西便时常在脑子里盘旋成一些妙不可言的符号,它们交织在一起,如同美妙的图景。到了后来,他只要想到什么,便能立即找到相应的办法,从无失败过。
唯一失败的一次,就是玄季死的时候。
停止了呼吸、僵硬了身体、不会微笑的脸。
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没有一种方式能重又换她回来。他看尽藏书、读尽史记、寻遍古籍,却无力回天。
他头一次明白了,何为离别、何为生老病死、求不得。
玄季什么也没告诉他,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透露出自己一星半点的身世,她死了,就像是从这个世上永远离开,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情谊。东篱掌管魔教,寻遍消息,终究找到了些许线索。
皇城、皇帝、尤远剑……
秋小风见东篱走神,这状况可算难得,秋小风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东篱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你是谁?”
秋小风一愣,冷汗直冒:“你你、你不记得我了?”
“小风真好骗,只是逗逗你罢了。”东篱伸手捏了捏秋小风的脸,又拉又扯,宠溺的如同摆弄一个娃娃。
秋小风笑不出来,这个魔头的脑子向来有问题,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一抽。
日薄西山,晚风中都是紫藤芬芳,余晖散落在淡色紫藤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色微光。秋小风被这魔头牵着手,掌心里传来温暖的热意,脉络清晰。然而疼痛弯曲的手指、小腿上的刻字、额头上的擦伤,每时每刻都让他心存厌恶。
东篱并没有多在乎秋小风的脸色,万事万物只要牢牢抓在手中,便叫它翻不起波浪。
第69章 炒瓜子
秋小风拖着残破的躯体在魔教里要死不活。宋雨仙倒是十分悠然自得,大街上这里瞅瞅那里逛逛,一边还唠叨个没完没了。
“你怎么了?”宋雨仙见祈荼心不在焉,便转头问。
祈荼往后张望了几眼,又蹙起了眉头,转过头来拉着宋雨仙就往人群里拐,宋雨仙也跟着望了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了?”宋雨仙又问。
“有人跟踪。”祈荼压低了声音,道。
“啊?”
两人从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又进了偏僻的巷子里,祈荼便放开他的手腕子,又往外头繁华的街道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事,才道,“宋少侠,就此别过。以后再不相见。”
宋雨仙仿佛被大钟罩住,然后有人拿着铁锤在他头顶上猛敲了一下似的,一阵一阵地手脚发木。眼见祈荼转身就要走,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拽住他,“你发疯了?突然说什么走不走的?”
“这几日承蒙宋少侠关照,以后你我各奔东西,不要再相见为好。”他说完对着宋雨仙一抱拳,转身便从那巷子外走。
直到他走出了巷子,宋雨仙才幡然醒悟过来。什么宋少侠、什么再不相见,原来至始至终祈荼都没把他当成过自己人。说走就走,也不解释,就如同初见时他就这样突兀的鲜血淋漓地摆在他家门口一样,这样毫无征兆。
宋雨仙懵了,恍然之间竟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他咬咬牙,也跟着追了出去,只是到了大街上却再也看不见祈荼的身影了。他就这样融入了人群,仿佛就是一辈子了。
宋雨仙在街道上游荡了许久,手中拿着的糖画都已化光,他讪讪地抿了一口,苦得他头晕脑胀,转手就将之扔在了地上。
“等我再捡着你,你可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