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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何人?”
“江湖中流浪漂泊之人。”
“可否告知名讳?”
“黎还。”
“黎明该近之时,还尽昨日之事。果真意境风雅,独具一格。”
“谬赞。”
这几日相见吟诗作对、花前月下自然不消说。司春城里牡丹贵,名扬天下人尽知。一到了牡丹节城里又是人满为患,还有附庸风雅的人专程来此处弄个诗会,才子佳人、妙趣横生。
到了晚上,两人在凉亭中赏月观花酌酒。酒醉微醺,段章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一手高举摇晃着酒杯,一面大刺刺的表心意,“其实我、我头一次遇见你就心生爱慕,只是苦恼你并不喜欢男子,因而……”
他微眯着眼睛,看见对面那人掩映在红花绿叶中却是人比花娇、明珠美玉,那千层牡丹、一品朱衣便如世间凡品,令人食之无味、弃之不惜。若有似乎的檀木香气从他身上伴随着暖风萦绕而来,浅薄又温柔的笑意使得人见之忘俗,段章想罢索性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轻晃玉樽的手,道,“我……”
东篱的手一抖,酒水便被晃出来,洒在了桌子上。他半歪着头,下巴微微扬起,弯唇浅笑,“段公子真是重情重义。”他说罢站起来,倾身提住段章的衣领子将他拉到了跟前,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利索地亲上了那微微开合着的唇瓣。段章可堪欣喜若狂,连忙紧紧抱住了人,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气喘吁吁。很快东篱就被推到了凉亭朱漆的柱子上,衣料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然而等到那带着凉意的手探进了衣裳里,段章才发觉他神情有些变了,停止了亲密沉声道,“你怎么了?”
“我不会武功,段公子难道要强人所难?”他眼圈微红,神情恹恹,很有几分可怜的样子,段章连心也碎了,便只是搂住人亲了亲。
“自然不会。”说罢他就后退几步,显出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还当段公子这样的人,定然不会理会别人的心意,却原来是旁人闲言碎语,积毁销骨。”
“我本就是个纨绔罢了。”他苦笑着半低着头,很是落寞。
“纨绔也罢,君子也好。他人看的不过就是你手中的权势,若是未来段公子成了武林盟主,发号施令。这江湖中还有谁能背后说些闲话呢?”东篱开始循循善诱。
“府上的事都是大哥打理,我在江湖中又无名望,怎能做那武林盟主?”
“能与不能,只在你想或不想。”
段章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依旧靠在朱漆的柱子上,微扬着下巴,纹丝未动。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草丛里隐隐传来毒蛇爬过的碎响,蛙声停了。艳红的牡丹被月光染得如同凝上了一层白霜,在微风中轻颤着花枝。
自那以后段章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也没传出什么流连烟花柳巷的丑闻,性子也收敛了一些,即便有人问到他的痛处也不太会发火责骂。只是段老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到了近来竟然呕血频发,一家子上下也为此紧张起来。段承忙着处理段府以及江湖的事宜,能日日陪伴照顾的,也只有段章了。
眼见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段章焦躁不已,连出门也很少了。司春城里的大夫,一个也没辙,只能想法子请神医过来。
“我会些医术,你可愿让我去诊病?”
段章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人请到了府上。府上的人看见他来,一个两个神情怪异,心说二少爷这时候将外头养的情人带回来还不得气得老爷子一命呜呼?
谁知此人医术高明,只是诊脉便将老爷子的病症巨细说出,又开了几张药方子,管家立即派人抓了药来,老爷子的气色果真好了许多,也不再频繁呕血,段府上下对他感激涕零,下人自然也不敢多说闲话。
“这位公子不知师从何人?”段承从外头走进来,抱拳问。
“不过看了几本医书罢了。”他弯唇笑了笑,明珠美玉,淡泊致远。
“以往我段府对公子多有得罪,公子不计前嫌又为家严诊病实属当世俊杰,多谢。”段承又是一阵客套奉承,末了,又说,“只是我二弟鲁莽,恐对公子多有冒犯,公子不必多加理会,我自会管教于他。”
他话中有话,东篱又怎能听不明白,只是含笑,“段少侠过于谦逊了,眼见武林大会不过月余,段少侠想必事务繁忙,敝人先行告辞。”
由于大夫成了东篱,他时常出入府中也无人胆敢阻拦。段章便同他愈发亲密起来,偶尔被人撞见他俩在一处拥抱亲吻也只当是没看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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