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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满身伤痕的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救出自己。对狗爷的酷威和屠夫的凶狠他只能忍气吞声。屠夫与狗爷伸手向刘明要钱,刘明说没有,他的钱在小镇那个邮电所邮寄走了,他抖抖索索摸出一张邮电所的收据给狗爷看。
狗爷又打了刘明一耳光。一直躲在暗处的大笨看到自己的主人那挨了一耳光的脑袋似
风中的草一样摆动。它两只眼睛似幽深的火一样在黑暗中闪烁不定。钱是没有了,不罢休的屠夫扔给刘明一条铁链子:“把你那条狗赔给狗爷,不然明天你就甭想出镇了。”屠夫恶狠狠说。
大笨看到主人捡起了那条铁链子,它明白了主人为了自保决定出卖它。当大笨看到刘明听完屠夫与狗爷的交代转身要走开时,它站起来,似闪电一般掠过巷子,回到了旅社的房间,重新卧在地板上。
一会儿旅社的房门前便响起了刘明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一副叙丧气的样子。大笨听到了主人藏在裤袋里的那条铁链子在“叮当”作响。刘明推门进来,瞥了眼卧着的大笨,坐在床上揩鼻孔里渗出的血,脸红肿红肿的有些变形。在大笨的眼里,刘明那变形的脸有些似从林间湿地里冒出的蘑菇。
刘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去。他一直没把那条铁链子亮出来,他怕引起大笨的猜疑。因为这铁链子上有屠夫的味道,不用看他们那番秘密的交易,它也能嗅得出其中的阴谋。
这一切都是大自然教给它们的,在远古洪荒的时代,生存下来的艰难,使它的祖先们练就这些本领,当人类进一步驯化它们时,大多数狗已经丧失了这些本领。早上刘明起来得很早,天刚放亮他就去饭馆给大笨端来了吃的东西。大笨在吃东西的时候,刘明手持着铁链子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假装用手抚摸它把铁链子拴在了它的脖子上。
刘明拴铁链子时,另一只手已爆住了一根木棒,他想大笨一旦反抗就用木棒揍它。大笨吃着食盘里的东西,一直吃个精光,它觉察到了这条拴在脖子上的链子,仍没一点反应,它没有对人的阴险做出沉痛的反应。这让刘明很是感到奇怪,他想是不是昨天与那狼大的一战已使它丧失了斗争的锐气。刘明怀着惊惶的心情给大笨脖子上拴好铁链子,沉默了很久,从心里他不愿把自己这只狗交给屠夫与狗爷,但为了自己能平安出镇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人是自私的,他并不比动物高明。刘明冲窗外招招手,屠夫与狗爷就推门而来,俩人各自手中持着一个大棒子,凶狠狠地瞪着大笨。大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它似一个很识时务的智者一般,只象征性地低吹了一声,它用这种声音表示着它与这两个人侵者是陌生的,同时又有一种妥协的表示,它不想挨打,可它的眼里却充满了敌意。
这两个人侵者也为大笨这种温驯的态度而感到不可理解,但俩人没放松手中紧握着的棒子,他们都知道这条狗有人一般的阴险。在这俩人的眼里这狗是险恶的化身。刘明把拴着大笨的铁链子交给狗爷,就溜出了房间,匆匆向码头跑去。刘明出卖自己的狗,而保全了自己。狗爷一接过刘明手中的链条,两个人手中握着的棒子就抢了起来,木棒似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大笨的身上。
大笨挣扎着,那铁链子把它勒得紧紧的,它失去了反抗的自由,它遭到了有生以来最厉害的一阵毒打。这两个人把一腔邪火和怨恨都发泄在了它身上。它阻止了屠夫的抢劫,使这个宰杀牲口的家伙耿耿于怀,使他损失了一笔财富。它杀死了狼犬,使狗爷在小镇名声扫地……大奔对自己所遭受的毒打只能忍受,尽管它很聪明,决不去做无谓的牺牲。
尽管这俩人一进房间起它就夹着尾巴,轻轻咆哮着,带着满腔邪恶的人对它的惩罚,让它的心灵受到了更大的伤害。纵然它从昨夜就窥破了主人与这俩人的秘密交易,它有良好的心理准备,可这场背信弃义的报复比它预想的要残酷。大笨痛苦地哀叫着。这两位持着棒子的人,凶残地凝视着他们的牺牲品,邪恶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听着大笨的惨叫和无可奈何的怒吼发出得意的狂笑。大笨的惨叫响彻了全镇。刘明听着大笨的惨叫走出小镇,走向码头,并一步一步地登上船的舷梯。他听出了大笨的惨叫中有对他的控诉和向他的呼救,他的心难受极了,难受得抬不起腿,上船的时候一步迈了个空,差点落进了水里。 屠夫与狗爷是残酷的。这种残酷,是失败者与卑怯者的残酷。
这俩人在这只狗面前都失败了,当他们用卑鄙的手段找到了一点机会时,反过来再向比他们弱小的东西报复,来挽回自己的面子,来证明自己是多么强大。一切生命都喜欢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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