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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上总是挂着笑的。
周北棋的摄影工作室就在我对面楼,这小子也挺能吃苦的,当了一辈子阔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如今一个人跟着朋友创业,也不说找个保姆家政来帮帮忙。
不会洗的衣服就那么晾在对面,水都没拧干。有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竹竿子给勾过来帮他洗洗。害得小镇上很快就流传出来一个故事,说有个女流氓总是半夜偷帅哥内衣裤
后来我不偷了,就是偷了也不自己洗,交给小莲帮忙洗。
洗呀洗的,就洗出问题来了。在我儿子过周岁生日的时候,我发现北棋骑着摩托车带着小莲去许愿礁上给我采贝壳。结果回来的时候一人手上带着一串手链,情侣款的。
我跟周北棋说,你看,这世上的好姑娘有的是,你该早点抓住了。
北棋说:“我是觉得她跟你很像但是又不是很一样。说实话,我觉得小莲比你更好相处一些呢。”
我说废话,我都快三十岁了。你搞不动我的,小孩子家家赶紧谈正经恋爱去,别让姐整天跟你操心。
我生了个男孩,取名叫韩念,念谁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短短的前半生里值得怀念的东西很多,但需要被忘却的东西更多。
我对孩子的教育很奇葩,一点也不像对等等那么宝贝。
我总觉得这是个儿子,得像他父亲一样强悍才行。
有时候嘛,小孩子没病没痛的哭着撒娇求抱,我就不抱!该干嘛干嘛去。
后来他也就条件反射,很少哭闹了。
小东西长得挺健壮的,有次我抱着他,脸上落一蚊子,腾不出手来赶。然后这小混蛋抡起个巴掌直接就帮我把蚊子拍了。
我心说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男婴,也只能是继承了韩千洛的基因了!
我再也没有韩千洛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S市,还是已经回国了。
代维倒是发了个邮件过来给我,我看到他带着韩千珏站在瑞士的雪山下,才知道他们去参加了今年的欧洲时装节。
韩千珏在他的搀扶下能站起来了,虽然还不能脱离轮椅的支撑,但就如代维之前跟我说的——有希望就不能绝望。
三年后,这座小岛的旅游业随着蒸蒸日上的知名度,荣登了国家地理上的一页纸。
关于风土人情的介绍里,有这样一段描述。
说岛上有家很有个性的裁缝店,老板娘是个单身母亲。她所做的童装每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完成以后就把图纸烧掉。神秘兮兮的,就像中世纪的女巫。
但慕名而来的游客一点不少,旺季预定要排两三个月呢。
我指着杂志对周北棋说,你看,我这也是给你们家的岛创造GDP呢。
小念开始学话的时候,我教他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虽然他两岁多了还没见过爸爸呢。
我想翻一张照片给他看,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韩千洛的照片。
他问我爸爸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就是我也忘了。
就只记得他的眼睛比你的还要蓝,皮肤比你还要白。我说对不起,小念你本来也应该是个欧系帅哥的,可惜妈妈这幅长相拉低了平均数。
小东西用手抓抓我的脸:“才不会,妈妈是大美女!”
“死小子,嘴这么甜,估计将来又是个大祸害唉。”我在他的小屁股上掐了一下,结果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觉得孩子的教育有些是先天的,有些真的是他爹送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把好质量关!
生活没有总是一帆风顺的,躲到哪里都会有阳光也有风雨。
那天小念在外面玩,一不小心磕秋千架上了,小脑袋血流如的,吓得我魂飞魄散。
总算是缝了两针没大碍,他还安慰我说,没关系,你看北棋叔叔眉毛上也有疤,但还是那么帅不影响他泡妞。
我听了这话后,跑到洗手间里哭得昏天暗地的。原来单身妈妈的辛苦,根本就不像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我害怕孩子出事,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没能守他守到让韩千洛见见他。
我不知道韩千洛在哪,也许他已经忘记我了,也许他已经有的新的人。
就像他给我讲的那个童话一样——骑士用九十九天证明爱,用一天证明尊严。
我终究还是狠着心又抛弃了他一次,虽然离婚不是我提的,但却是我用无辜的抓狂逼他的。
他说他只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再放手,他也就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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