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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闭上眼睛,仰起头来想了一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老四,少惹麻烦!”
我装做懵懂的样子,直视着他的眼睛:“这话你等于没说,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明白。”
“好了,”老鹞子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回去吧,好好在屋里呆着,老辛明天一早就去严管队,今晚还在值班室里睡,你就不用回值班室了,那里有我。”
“你随便。”我转身就走。
老鹞子在身后啪地啐了一口:“山不转水转,都他妈长点儿脑子!”
去*你妈的!我摔上门,冲正美滋滋伸手要打老金“琵琶”的宫小雷大喝一声:“滚你妈的,我要睡觉!”
老金拉着还在嘟囔的宫小雷闪了出去。我决定什么也不再想了——继续睡觉。
晚上闷热得要命,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晚上老是睡不塌实,半梦半醒的。下半夜我索性坐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点上一根烟,倚在墙上想自己的心事……进来一年多了,如果不被寒露咬这么一下子,我再有不到半年就回家了。想到这里,脑子又晕乎起来……你说我这是何苦的呢?在看守所无非是挨了那么几下子,至于耿耿于怀非要报复回来不可吗?如果我不去报复寒露,怎么会余外地遭那么多罪呢?想到这里,凭空就出了一身冷汗,耳朵也嗡嗡地响个不停,我用手按住耳朵眼,使劲往外拔了拔,还是响得厉害……再躺下吧。
沙沙沙,沙沙沙……耳边的声音时断时续,像蚊子追逐着飞在头顶的感觉。不对,这不像是从我耳朵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我坐起来,侧耳仔细地听……沙沙沙,沙沙沙……这声音响得很蹊跷,夹杂着铁器摩擦发出的尖利叫声,有点儿森人。我歪头看了看旁边,宫小雷侧着身子睡得犹如婴儿,老金没在床上。老金呢?可能是上厕所去了,等他回来问问是什么声音吧……沙沙的声音蓦然停住了,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走动声,这声音回响在半夜的监舍里,是那么的令人不安……不行,我得起来看看,现在我是值班组长,出了什么事情我有责任呢。
我赤着脚,轻轻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老辛面壁的地方空荡荡的,黑影像一个空洞的坟墓,透着一股阴森森的煞气……大虎呢?怎么大虎也不在走廊上值班?隐约地我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屏住呼吸,仔细地来听这些奇怪的声音……哦,在值班室呢,这声音是从值班室里发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值班室,小子们,我要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兴许我的好运气就要来了呢,一旦我发现了足以让我立功的机会,那我就对不起了哥哥们,砸挺你们的同时,兄弟我也好减刑啦……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近了门缝。
咕咚!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趴在了值班室的地板上。
我的脑子一下子晕了,一片空白。
老鹞子用脚踩着我的脖子,对站在窗前的老辛说:“他在外面偷听,捎上他!”
老辛跨过我的脑袋,一把将老鹞子推了出去:“再看着点外面!这屋的灯一灭马上出发!”
我顿时明白了——越狱!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只能听见我的脑子在嗖嗖地转着……
大虎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器,蹲在我的头顶上,声音急促地问老辛:“辛哥,怎么处理他?”
不行,我得争取主动!不等老辛回话,我忽地坐了起来:“辛哥,事情让我撞上了算我有福气!本来我就想跑呢,可一直没有下那么大的决心,既然我来了,就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老辛提溜着我的腰带把我拎到了窗前:“把铁棂子给我拉开!”
我二话没说,扳着两根铁棂子用力一拉,纹丝不动!
老辛把我的手拿到最右边的一根铁棂子上:“拉它!”
我手上一使劲,那跟铁棂子就弯曲上去了,原来这根铁棂子早已经被锯断了。
“好了,”老辛过来按住了我的双肩,他的脸在笑,可我看不出一丝好意,我觉得他的脸在破裂,逐渐变成碎片,“好样的老四!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生死一线!你不会不承认吧?是你打开的铁窗!哈哈,还有,铁棂子怎么断的?是你提供的锯条。”见我没有吭声,老辛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根指头长短的锯条,“看看吧,这就是我夹在笔记本里的作案工具!你不会忘了你给我拿过笔记本吧?好了,不跟你罗嗦了,”转过头去厉声说,“大虎,押着老金,上路!”
我这才发现老金战战兢兢地蹲在门后,像一滩刚拉出来的屎……看来,他跟我一样,也是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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