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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几分呢?他注意到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吃着饭,结果无意识地一直戳着盘子里的鸡蛋。这女人心里,现在大概拧巴极了。又或许不止几分,给她个十一分好了,多的一分拿去骄傲。他也没料到她醉酒以后会是那幅德行,先是扒着他到处啃,然后又撒泼抢了他的c黄,最后还哭唧唧要他哄她睡觉。薛定把她的醉态说了个七七八八,却到底有所保留。怕她再这么下去,可能会脑血管爆炸,他都没敢告诉她,昨夜她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拉着他的衣角,泫然欲泣,&ldo;不要走,不要把我丢了……&rdo;他的心理治疗师曾经说过,人在潜意识状况下表露出的不安全感,大多来自于不健全的成长环境。薛定看着她不断求他别走,猜她大概和他一样,并没有一个十分幸福安稳的家庭。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她,他是如何侧卧在她旁边,迫于无奈唱了首摇篮曲,在以色列待的那半月, 祝清晨拍下一千多张照片。原本想着回国后就立马着手修图、投稿,结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回沧县的当晚, 她与姜瑜一同住在二姨家。因旅途疲惫,关于劝说姜瑜离婚的对话,哪怕她已酝酿无数日,也没精力急于一时。反正姜瑜也不会同意, 前方始终有场硬仗。老宅被祝山海带着那女人占领了, 祝清晨清楚,就是带着母亲杀回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起冲突,从口角到肢体。与其争执一场没个结果,倒不如直接申请离婚。只是要离婚, 必须通过姜瑜这一关。二姨家并不大, 客房也只一间。祝清晨只能与母亲同睡一c黄,这还是自打她六岁起开始独自睡觉后, 破天荒第一次。她洗完澡,坐在桌前吹头。姜瑜在铺c黄, 问她:&ldo;你睡里面, 还是外面?&rdo;祝清晨知道她习惯早起,便说:&ldo;我睡里面。&rdo;姜瑜嗯了一声,转眼就把两只枕头调了个儿。躺上去时, 祝清晨随手摸了下两只枕头。她的这只软软的, 枕面像是蚕丝的。而姜瑜那一只, 硬邦邦的,布料也因年代久远而粗糙不平,起了疙瘩。她没说话,看母亲在c黄头关灯,趁人不备,很快把枕头又换了回去。几乎是躺下来的那一刻,姜瑜就发觉了。&ldo;你把枕头换了?&rdo;&ldo;不是你先换的吗?&rdo;&ldo;你睡眠不行,硬的硌着睡不好。&rdo;她去拉扯祝清晨脑袋下的那只,&ldo;我睡眠好,软硬都成。&rdo;祝清晨没说话,按着枕头不松手。姜瑜加重语气,&ldo;你干什么啊?快撒手。&rdo;她还是不说话,也不撒手。顿时换来一顿数落。&ldo;你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我是你妈,我的话你也不听!让你换你就换,这么犟的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