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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队还得通知你吗?去你妈的!朋友们,都在门口蹲好了,一会儿跟我走!”杨队说完了,推开值班室的门进去了,估计是办手续去了。
我坐在地下四下打量,药瓶子哪去了?怎么没见他出来呢?我推了推宫小雷:“小雷,你没看见药哥?”
“药他妈的鸡巴哥!他死了关我屁事!我怎么又掉杨大胡子手里了?我宫小雷命运怎么这么不济呢?”
看来,杨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听着宫小雷的牢骚话,我也有些害怕……咳!管他呐,该死该活吊朝天!不信他还能吃了我……药哥到底上哪了?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正在胡思乱想着,高队拿着一张白纸出来了:来来来,都在这上面按个手印。这是一张禁闭记录,就是证明你在禁闭期间没有违犯什么纪律,思想大有进步等等,早就写好了呢,无非就是走走过场。趁按手印的空挡,我轻声问高队:“高队,药瓶子大哥呢?”
高队叹了一口气:“上午刚走的,去锅炉房烧锅炉去了……不该问的你少打听!奶奶的,劳改犯没一个好东西……胡四,记着,下队以后瞪起死活眼来!好好干,别乱叨叨事儿,没好处!我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药哥看来还真是出事儿了呐!不然无缘无故的去什么锅炉房?不过,我相信药瓶子的脑子,不是林队说过——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吗?药哥这种劳改油子到哪里也不会吃亏的。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我忽然开朗起来,总算有了盼头了。现在我是一个真正投入改造的犯人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到了,没有什么可以逾越不了困难。犯了罪终将面对惩罚,而接受惩罚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问题是应该怎样去通过这种痛苦的洗练来获得永远的新生。怨天尤人之于现在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有些成熟的意思了。如爬出粪便的蛆虫,我将面对现实,奋力挣脱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硬茧,呼吸另一种空气。
一行四个人俘虏兵一样地跟在杨队后面,往大门外走去。
出了大院的第一道铁门,杨队走进值班室填记录去了。
看着灰乎乎的值班室,我脑海里又回想起上次我母亲和大哥、姐姐来看我时的情景,老母亲昏黄的眼睛在我眼前晃悠着,挥之不去……妈妈,您受苦了……想起这半年多所经历的一切,我不禁又是一阵恍惚,这是真的吗?如梦的往事像一场无声电影,碎片般地钻入我的脑子,针刺般的疼痛……老羊肉、老鹞子、刘所、烟袋锅、老妖、刷锅的、叫驴……寒露,董启祥、小迪、药瓶子、大有哥、郑队、林队、高队、老张……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的转悠……叫驴,老羊肉,老张哥——你们在天上还好吗?大有哥,你的命运到底如何?该不会步三位哥哥的后尘吧……杨队出来的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一阵风刮过来,吹在眼皮低下有一种凉森森的感觉,象软软的刀子在割我。
“哈哈,这个有点意思,胡四还会流眼泪?”杨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难受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进来了你就好好的改造吧,跟个大姑娘似的掉眼泪,没出息。”
我揉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杨队,我没流泪啊……刚才被沙子眯了眼睛,我正在往外冲冲它呢……”
杨队嘬了一下牙花子,不再搭理我,转身击了宫小雷脖颈一掌:“小子,你有福啊!跟着老杨干没错的!老杨我调三大队当指导员去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宫小雷象汉奸见到鬼子那样点头哈腰地说:“对对,杨队,你说的一点不错,我最喜欢跟着杨队干活了。杨队,我真佩服你!要不都说杨队是一条猛虎呢……嘿嘿,现在犯人那么多干部那么少,不提拔你提拔谁?杨队!我跟着你干定啦。”
杨队冲宫小雷哧了一下鼻子,边往外走边回头对我说:“胡四,听说你写的一手好字儿,把你分到文宣组怎么样?”
文宣组?光听这个名字就透着一股文化味儿!好,这活儿肯定文明又轻快!
我忙不迭地回答:“杨队,不瞒您说,在单位我是专职的团宣传干事呢……”
“哈哈?”杨队笑了,“宣传干事把自己给宣传进来了?哈哈,宣传人家寒露的屁股了吧?吹牛逼……”
“我作证!”宫小雷插话道,“胡四在单位还真是个搞宣传的,他的书法都让全国总工会给收藏了呐。”
我操,这家伙更能吹!杨队背着手不再言语,大步的往前赶路。
我拽了拽宫小雷的衣袖,轻声问:“小雷,文宣组是干什么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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