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不一会儿,药瓶子打开了我的号门:“老四,再给你塞进来三个人!”
三个?哥哥哎,你是不打谱让我活了啊!再加两个勉强还能凑合,三个那真得挂墙上一个啦!心里尽管不愿意,嘴上咱可不能说,惹火了药哥……嘿嘿——无影脚!
“来吧,弟弟我正寂寞着呢,让哥儿几个给弟弟讲讲笑话……”
“进去吧你!”药瓶子一手一个从后脖颈把三个小矬子给掐了进来。
还不错!药哥照顾我,给了三个占用空间少的伙计。
外面忙活了一阵,高队挨个门踢了一脚,每个门都是这句话:“都给我老实点儿,哪个找事儿我就把他'挂'起来!”
这个“挂”字让我听得脚后跟凉飕飕的,不由得回想起在看守所时,一个跟刘所顶嘴的小子。这家伙双臂被倒绑在背后,用铁链子挂在门框上。两只脚尖象跳芭蕾舞那样顶在地下,身子勾成了当地特产——“金钩海米”……放下来的时候,其状基本与747空中客车一个模样。这小子气性又大,放下来以后索性把一日三餐给戒了……听说那不管用!人家所长有办法让他吃饭,拿一根塑料管子捅鼻孔里灌开了老虎熊——很守时,也是一天三餐。灌了不到三天。这小子就扛不住啦,拿起屎橛子馒头当成了俄罗斯火腿,吃了个天昏地暗,747当场变成了航天飞机!估计比现在的神州五号还要神气。在场的哪个不知道“挂”的好处?除了孟姐还在咿咿呀呀地歌颂着他的李二嫂以外,其他人鸦雀无声。
我号里的三个矬子,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了一阵,就不知所措地挤在一起,不再言语。我听出来了,这三个家伙好象都是南方人,不然我不会一句话都听不懂。我在这三个人面前就象是羊圈里站了一头骡子,无比高大。这三个家伙傻忽忽地瞪眼看着我,仿佛我是哪个山头的山大王,这让我看起来很是不爽!研究什么呐!想收拾我吗?你们还嫩着点儿。我斜眼乜了他们一下,独自摸出药瓶子给我的香烟,用嘴巴叼出一根,“嚓”地划着了火柴……经过半年多的改造,我明白了不少道理: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你是条龙得盘起来,你是条虎也得卧起来。如果你是一只羊,那就有点儿麻烦啦!你首先得披上一张狼皮,尽管你压根不想去吃人,但是你得时刻威胁着别人,不然你就会被真正的狼吃掉!如果你根本就是一条蛆呢?那你绝对得装成一条蛇!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得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来恶心别人一下,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你随时可以打击任何敢于侵犯你的人,不然的话——嗤!呵呵,这蛆的本领不小吧,从黄东西里出来,自身竟然是白颜色的……呃!我想呕吐!什么他妈的玩意儿。
“哥,”旁边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矬子,用蹩脚的普通话怯生生地问我,“哥,能不能给我嘬上两口?”
好嘛,刚才我正琢磨着怎么装成狼吓唬吓唬你们呢,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奶奶的,不树立我自己的威信,我等着你们来夺我的权呐!老子半年劳改不是白“打”的!
“你想抽啊?”我用拿烟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想抽就过来叫我一声爷爷!”
那矬子犹豫了一下。我以为他要发作呢,正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他忽地就扑到了我的脚下:“爷爷!”叫完了就伸手过来抢我的烟。我吓傻了……乖乖,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我下意识地把烟递给了他。三个家伙立马抢成了一团!他奶奶的,这帮鸟人比我还下作!哥们义气上哪儿去啦?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把刚穿上的狼皮脱了下来:“哥儿几个,别抢了。来来来,一人一根。”
给三个孙子分完了一圈,烟盒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看着矬子们猴急猴急地抽着烟,我随口问刚才叫我爷爷的那位:“朋友,你是哪里人?”
我孙子回答:“你是问我的老家是吧?我两个老家,第一个是我妈那个逼,第二个是江西。”
哈哈,什么玩意儿!我不再愿意跟他说话了。
听着对门孟姐一声高似一声的叫骂,我索性打开了窗口:“孟姐,别骂了!都给你,接着!”
人多了,走廊里自然就热闹了许多。嗡嗡的声音就象赶集一样,嘈杂得令人心烦。我眯眼看着心急火燎地忙着抽烟的矬子们,心里安慰了不少:看来这三个傻*逼暂时还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我还是考虑考虑怎么对付狱政科提审吧……下次谁会来呢?庞队?对,庞队。不是我姐姐上次来说过,就是通过庞队才能够见到我的吗?但愿是庞队来提审我……我姐姐不会跟庞队有一手吧……想到这里,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