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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闻鬼叫,
我哭豺狼笑。
洒泪祭雄杰,
扬眉剑出鞘!
当时公社曾派人到窑场调查过这件事,宫学斌矢口否认。结果在此后“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中,因为窑场卖给南官庄大队一户“四类分子”两车砖瓦,公社那人便抓住不放,三番两次地叫宫学斌到公社交代,说:“连贫下中农都买不到的东西,你为什么卖给四类分子?”
宫学斌说:“你这位领导也真是,他身上又没挂个四类分子的牌牌,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为卖一车半车的砖瓦,派人下乡搞个调查吧?如果你认为值得,咱今后就这么办!”
碰了软钉子,这位领导从此耿耿于怀。事隔好几年,莱阳城南关书记因为私藏几颗手榴弹被逮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位领导听说他趁翻建南关毛毯厂之机,曾到窑场拉过几车砖瓦给自家盖房子,便故意扩大事态,鼓捣检察院天天找宫学斌调查。连已经买好了车票,马上到哈尔滨出差都不允许离开。即使公社书记孙学臻,以及他师傅宋乃红出面作保也不行,直逼得宫学斌翻出账簿,亮出当时的收款收据才作罢。
那一年真是多事之秋,“反击右倾翻案风”刮来刮去,中华苍茫大地,阴雨连绵。一会儿东北下石头(陨石),一会儿唐山大地震,不少开国###相继而去,搞得人心惶惶,一听见播送哀乐就害怕。1976年9月9日下午3点,在一个小时之内,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续6次,共播出12遍预告,说是下午4点有重要广播。
预告的密度闻所未闻,宫学斌破天荒地通知窑场全体干部职工提前收工,他们怀着一颗颗忐忑不安的心,静静地守候在收音机前。四声报时的鸣笛响过,天塌地陷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播音员夏青,以每分钟110字的语速,向全国,也是向全世界广播了《告各族人民书》,沉痛地宣布了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逝世的消息!
第三章 窑场十年显身手(10)
无限的悲痛与惊慌顿时笼罩了全国,当然也包括梨乡莱阳的纪格庄公社窑场……
窑场的所有干部职工,自懂事那天起就从自家的炕头墙壁上,从小学的语文课本里认识了毛主席。宫学斌刚刚30虚岁那一年,还从红卫兵散发的传单上,看到了绝密的毛主席的健康状况:专家们预测,从毛主席的身体状况看,可以活到150岁!当时,宫学斌按全村最长寿命人的年龄,暗暗屈指算了算,他这一辈子都归毛主席领导,心里曾经油然生出许多的幸福感。
现在,毛主席逝世了,以后归谁领导,跟谁走呢?凭宫学斌的生活阅历,虽然有点儿天塌地陷的感觉,但还不至于像有些人那样,真的感到绝望了。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最上头有一伙人是靠不住也不能靠的,乡下人都说“骒马(即母马)上不了阵”,话虽不中听,却有一定的道理。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些惆怅。
同年10月6日晚上,江青、张春桥、姚文远、王洪文及毛远新,被以华国锋、叶剑英为首的党中央“隔离审查”。事隔半月,10月21日清晨,宫学斌和他窑场的干部职工欣喜若狂,他们从广播里听到一声惊雷:一个母的,三个公的,“四人帮”被抓起来了!
惦记也是一种责任
自从听到“四人帮”被粉碎的消息后,宫学斌曾给窑场放过几个半天的假,让那些小青年们到县城随游行的队伍热闹了热闹。但外面的世界让他们跑野了心,窑场因此常常听不到隆隆的机器声。一天,宫学斌截住几个很晚才回车间的职工,仔细一问才知道,很多人惦记家里的秋收,大都借机在自留地里忙活。也难怪,临秋末晚,生产队图省心省力,习惯把各家各户的玉米、地瓜分在山坡里,一堆一垛的,那还不得有人手往家拿么?
“惦记家里,也是一种责任心哩!”宫学斌组织窑场领导们开会说,“为了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我看咱窑场就放一个星期的假,让伙计们拾掇拾掇自留地,把生产队分的玉米地瓜啥的,该脱粒的脱粒,该打干的打干,弄他个利利索索的,免得扯东挂西,工作精力不集中。这是关系职工切身利益的事儿,咱应该早就想到的,犯不上他们借口找理由!”
场长江世汉是最早与宫学斌一起开窑场的人,办任何事情也最认真。有一年老婆得了急病,窑场有拖拉机他不用,怕人说闲话,正准备用独轮车送的时候,被宫学斌知道了,硬是从万柳林场借了辆拖拉机把人送到莱阳中心医院。眼下听说给职工放假,开始不同意,见宫学斌执意坚持,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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