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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的干干净净。
“赫连,有什么事?”瑟瑟被他炽热的眸光看的脸上一热,凝声问道。
赫连傲天听到瑟瑟的话,被勾走的魂才算归窍。他低低说道:“我一早去兰坊接无邪小公子了,可是你那楼里的姑娘不让我见他,也不让我接,说是非要你亲自去接。我看,一会儿,花轿出了城,送亲的仪仗回去后,我们两个偷偷到兰坊去将无邪接出来!如何?”
瑟瑟未料到赫连傲天这般细心,还惦记着澈儿,心中感动,颔首道:”好!”顿了一下,又说道:“多谢!”
瑟瑟的道谢,在赫连傲天的心上凿了一个洞,一股无法言语的沉闷堵在胸口。她依旧感谢他,证明她心里还是不曾将他当作自己的夫君看待的。他明白,她之所以肯嫁他,是因为他大殿上的那句话——嫁不嫁他,日后由她决定。
如若没有这句话,他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和亲的!想起来有些悲哀,不过,他总算是肯随他走,这就好,他坚信,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可以用自己的深情融化她那颗倔强的心。
花轿从绯城最繁华的街道穿过,途经临江楼。
临江楼畔的二楼雅室,夜无烟静静坐在窗畔,双手撑着前额,黑亮的墨发披散而下,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容。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仿佛石化了一般,无人知晓,他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也许是刚刚来,也讦已经维持着这个动作整整一个晚上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方信笺,那是他的暗卫调查出来的澈儿的消息。
室内的光线很暗,虽看不清他的容颜。然而,他身上那浓烈的悲哀,却是不用看清他的神色,只要你看到他的身影,便可以感受到的。
窗外,鼓乐声越来越近,临江楼的客人,不管是二楼雅室的,还是一楼大厅的,都已经奔了出去,聚在街头,观看北鲁国可汗迎亲的盛况。
“快看啊,那个骑白马的,便是北鲁国的可汗啊!”
“是啊,是啊,原来北鲁园的可汗生的这般俊气啊,还这样高贵霸气。”
“人家还很深情呢,听说这个公主一嫁过去就是阏氏啊,阏氏,那可是一国之母的!真真是令人艳羡啊!”
“你就是再艳羡也没用了!”
……
一阵阵的议论声透过半开的扉窗飘到了夜无烟耳畔。
他微微动了动,缓缓起身,将窗子整个推开,凝眸向窗外望去。
一阵湿润的风卷着丝丝细雨拂在他脸上,凉意从肌肤一直沁入到他的心里。他凝眸向前望去,无边细雨之中,一列迎亲的队伍正从窗子下经过。
前方是迎亲的仪仗队,中间是红色的喜轿,后面是送亲的仪仗队,再后面,是几辆马车,车上装载的,是嫁妆。那喜庆的气氛,那大红的喜轿,那欢快的唢呐声,每一样都刺痛着他的心。
夜无烟的眸光飞速扫了一眼整个队伍,视线便凝注在那顶喜轿和喜轿旁边的白马上。
赫连傲天端坐在白马上,完全按照他们南越的风俗,穿了一袭大红的喜袍,胸前带着代表喜庆的大红花。赫连傲天的脸,今日也是容光焕发,眉梢眼角飞扬着喜悦,唇角含着快乐至极的懒洋洋的笑意。
他的笑,那样的炫目,明明是阴雨连绵的雨天,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似乎有光照进了他的心里。那种喜悦是由内而外的,是发自内心的,是幸福的。
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堵在胸口,令他近乎窒息,一颗心不觉往深渊里沉下去,沉下去……
轿子渐渐地从窗前过去了,他依旧直直地凝视着。隐约看到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了轿帘,在雨声雨意之中,那手是那样白皙,犹如一道闪电,映亮了他的眼睛。他看到赫连傲天从马上弯下身去,清俊的脸贴近花轿的窗子,似乎在和轿中人说着什么。
这种情景,是那样温馨,却又是那样刺目。
夜无烟身躯一震,似乎被一棒暴雨梨花针击中,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刺得生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五脏六雕都隐隐作痛,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要在他体内压榨出什么来。
他弯下腰去,一口血从喉咙里急遽涌出,喷洒在窗台上那株正在绽放的花株上,原本有些残败的黄花被血液浸染,变为妖艳的娇红。
他再次起身,透过窗子,看到的只是漫天的雨雾。
花轿已经去的远了,远离了他的视线。
鼓乐声和喧闹声已经归于沉寂,空荡荡的寂寞又开始啃噬着他每一寸躯体和魂魄。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