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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呢?
三皇子锋芒不显,四皇子争强好胜,不管怎么看,后者的嫌疑更大一些,况且害太子撞见王巧筝更衣的那杯茶,是四皇子的正妃泼上去的。
但是……从吴尚书房间里收集到的淡紫色碎纸,商从谨事后查明,那是江南的特产,用蓝草混了朱砂才能染出来。而三皇子的母妃是四妃之首的林贵妃,论分位,还比四皇子的生母高了半级。
太仆寺的确勾结了前朝旧部,一点点将马种偷运出去,反贼的实力不断提升,篡位兵变的那一天指日可待,却被人中途截下了成果!
而那人便是裕王。他早在皇帝察觉前就发现了反贼的动静,比叶央更早地知道了马种接连被盗,却没有选择立刻上报,而是起了取而代之的念头,在太仆寺卿投诚后套出了足够多的消息,然后杀他灭口。
——恐怕,这同样也是吴尚书不得不死的原因。
叶央在检查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一份未上奏的折子上,提到过江南税收不利的情况。江南,正好是裕王的封地。
按理说,王爷有封地的征税权,可绝不会动不动就征税,致使民怨。裕王的动作显然太大了些,才会被吴尚书察觉,起了疑心。
前朝旧部谋划数年,临死前的反扑,想要将水搅混,却暴露了更多东西,裕王和前朝旧部两相争斗,难以支撑,才会在离京返回封地之前,想要拼一把。
给皇帝下毒,封锁深宫,逼迫他改立自己为储君。在太子失德办事不利的局面下,皇帝做出此决定,简直是顺理成章!
王爷进京时身边总有亲兵一路相随,裕王早些时候搜刮了不少银子,扩充军备,在他动身之前,便令几千亲兵乔装潜入京城。一旦皇帝出了岔子,群臣无首,又因为调了部分兵力去协助筑堤,难以支援,那么以他的亲兵实力,速战速决逼宫改诏,不是难事,也耽误不了多久。
唯一需要提防的,便是叶央的两万神策军,听说个个都有以一当十之力,棘手得很。
好在她因为声援太子,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又被裕王授意的人在民间骂得几乎不敢出府,想要调动神策军?做梦!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早就成了皇帝,和他对着干就是欺君!更何况他派出的人都说了,那个什么叶将军中了毒,离死就差了半口气!
裕王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可惜,可惜……
叶央看着裕王那张敦厚的脸,极轻地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在裕王行动的最后才出手制止,好来个人赃并获,不过如此一来,神策必然要出兵,还不如将一切扼杀在襁褓之中,少打一场仗,留着精力对付库支为上。
她手中的王牌是神策军,可现在看来,素和炤的功劳更大些,他对反贼的动向,除了涉及裕王的那部分,几乎是算无遗策!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然如此准确。
叶央没有太多时间怀疑,或许等一切解决后她会细细追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来人,把裕王压下去,交由,宗正寺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寝宫里,皇帝居然也听见了宫门落锁的声音,一阵一阵,吱吱呀呀,吵得人心尖发沉,隔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说完。
宗正寺处罚皇家犯了错的宗族子弟,裕王还未削除爵位,也不适合在其他地方关押。
但叶央清楚,谋反一罪是重中之重,他以后的日子,好过不到哪儿去。
“圣上,宫外神策军仍在待命,为将反贼一网打尽,臣先行告退、”她一拱手,施礼完毕,得到允许后大步往殿外跑去,裙裾飞扬。
看着她活力无限干劲十足的身影,皇帝突然觉得很累,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他已经老了。
耳旁裕王的求饶辩解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在一片嘈杂里,天子抬手,捏了捏眉心,力气之大,将那里掐出了一道红痕。
这一晚叶央几乎跑断了腿,因为裕王在下令之前就已暴露,所以那些亲兵的抵抗并不激烈——可那么多人挨个儿捆起来,工作量着实不小。
怎么处罚还得看皇帝的意思,她只管抓人,不管别的。
一直忙到了子夜才脱身,复命之后,宫门特意为此事重新打开一次,好让鞠躬尽瘁的将军回家歇一歇。
叶央骑着黄骠马走在长街上,偷了个懒,把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了几个校尉。
行不多时,身后又多了一道马蹄声,她警戒起来,握着青霜剑回头望去,商从谨肩上系了条披风,一磕马肚提高速度,和她并肩而行。
“圣上没有留你?”叶央疑惑,松开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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