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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汗水,面部表情从狂笑过渡到平静,他告诉万氏嫫,明朝完了,昆明的黔国公沐天波成了无主孤臣,“已无朱皇帝,安有黔国公。”如今,谁推翻了黔国公,谁就是云南王。这是天神赐给他们的天大的好机遇。
万氏嫫痛心地看着他,者龙山有着粗野和挺而走险的脾性,这是一种不好的兆头。万氏嫫摇摇头说:“我们不要当什么云南王了,好好守着阿迷,守着我们的孩子,不是很好吗?以后不管是谁做皇帝,都不会怎么我们的,啊?”
者龙山伸出肉厚、皮厚的大手,捏住万氏嫫的下巴。这是一张像月亮一样光滑的脸,还没有皱纹,及育龄女人已经长出的老年斑,没有皱纹是件好事,但愿皱纹永远不会长出。这张脸是者龙山迷恋和熟悉的,而如今,他却看出了一丝陌生。他悲伤地摇摇头,说:“我们普者两家联手,不就是为了做大事吗?现在你却退却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说完,他踉踉跄跄走了。
万氏嫫张口结舌,望着丈夫削瘦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争吵。
者龙山沉浸在一片失意中,他抱着一缸酒,把酒当成了第二个老婆。没想到万氏嫫出奇地坚决,甚至是骂着劝他不要发兵,攻打任何一个地方了。想到此,者龙山就感到极度绝望,极度想喝酒。问世间愁为何物,直叫人借酒浇愁。然而,酒喝得越多,愁也就越深、越厚。那就让愁来得更猛烈些吧。者龙山站在阿迷城的街上,仰着脖子,双手举起酒缸,酒形成一条细细的瀑布流入者龙山的嘴中。
大街上欢呼跳跃着成群的老百姓,百姓中夹杂着一些茫然的兵士。明朝完蛋了,百姓品尝改朝换代的喜悦。者龙山失去了当云南王的机会。万氏嫫不愿意出兵,者龙山的兵马显然不够使用。云南,云南,我欲称王之,我无力王之啊。
者龙山蹲在地下,嚎啕大哭。
哭声吓得太阳快速奔跑,狂欢百姓迅速散开。著名的打架王没人敢惹,何况他还是恶魔万氏嫫的夫婿。
太阳喘息着蹲在了西城门楼上,门楼浑身血红,遍体光芒,散发着热气。它喘息着观看蹲在地上大哭的者龙山。它真的弄不懂,男人为什么总是很窝囊,动不动就喝酒,喝了酒就哭,像个婆娘似的。
它还看到,大街上的人慌乱不堪,面对一个大哭的男人,竟没有一个人劝慰的。而是四下散去,因为慌忙,人与人撞在了一起。人们的脚踢起阵阵尘土,人们来不及打招呼,或者不愿意打招呼,瞬间,街上空荡荡一片,升腾的尘土布满天空,把天空弄得灰蒙蒙的。血红的夕阳似乎很不乐意,悄悄缩了缩脖子,滑下西门楼。傍晚凉爽的风从树梢和山上吹来,燕子成片成片地飞在天上。者龙山被人们抛弃了,他想到了打架。他要与牛斗,与虎斗。
寂静的大街上,有一个艳丽的女人慢慢走过来。她的背影就像一种剪纸,步行的动作缓慢而有力感。她走到者龙山的面前,蹲下身,摇着他的头,胡乱揉搓着。“别这样,别这样。”她喃喃低语,“我们回去吧,你想出兵就出兵吧。”女人说。
这时,太阳钻进了被窝,月兔吐出清光。女人搀着者龙山想走,刚直起身子时,一匹快马“咴咴”叫着立在他们面前。马上人带来的消息令者龙山的酒突然醒了,他不好意思地望着身边的女人,羞涩地低下那颗布满灰尘的头。隔了好一会,他才低声问道:“临安府八寨长官司的纠,拒不降顺我们 ,怎么办?”
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脸,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打”。
天上的月光晃了一下,害怕似地钻进云层里。
44、这女魔头太不一般了,她裸露着双乳,胸前束着一个绣着凤凰的蓝色布包裹
纠的八寨座落在滇西部的老城子山,四面悬崖绝壁,山顶上是一片平整的丛林,林中筑着一座土城,名“阿雅城”。赵好卖在主人万氏嫫的威逼下,软着腿来到了阿雅城。他看到似乎像悬于半空中的阿雅城将太阳都遮蔽了,城门楼上“阿雅城”三个大字,刻得很深,其上的红色像骨头渗出的血。上窜下跳的一个兵丁,敲着木鼓,大叫着传播即将有敌人来攻的消息。他的声音已变得嘶哑。
赵好卖一进城门就受到了盘问,赵好卖拿出万氏嫫写给纠的信,声称自己单人匹马,只是个送信的。守城的兵丁拿他的脸研究了半天,将他的身子搜了三次,才引领着他,见到了纠。
纠的脸黑黑的,个子矮矮的。赵好卖从门口进来时,他一直瞪着眼白很多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赵好卖。赵好卖感到,纠的目光冷冰冰的,犹如一柄柔软而锋利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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