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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说话。
“我让你为难了,是吗?”他第一句话便这么问。
馥容没有回答。
“原谅我,我心里堵了满腔的话,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与你单独说话,我相信你能了解我的苦处。”
“您想对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但是,也请您了解,馥容已嫁为人妇,不能与您独处太久。”她坦诚地对他道。
金汉久愣了片刻。“我明白。”然后落寞地答。
他悲伤的神情,让她不由自主感受到他的难过
然而,她什么也不能做。
“我只想将这封信交给你。”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看过后,你会了解我的心意。”
馥容凝望他,并未伸手去接信。“这信我不能收。”她这么对他说。
他怔忡片刻。“为什么?”
“您明白为什么。”
“不要再对我用‘您’字,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生疏的关系!”
馥容吸口气,告诉自己,心必须放硬一点。“您是我的老师,馥容会永远敬重您。”
“我不必你敬重,我只要——”
“请您不要往下说了。”她严肃地看着他。“请您慎之,倘若不能克制,放纵自我,您与我都将不再有立足之地。”
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痴迷,她没有办法对他太残忍,至少在拒绝之前,她必须把话对他说清楚。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才会这么对我说,是吗?”
馥容别开眸子,不看他的眼睛。
“你不收我的信没关系,但是,信里的话我一定要对你说!”他很固执。
她屏息。
“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他已径自往下,坦言自己的感情:“也许将来有天,我会老到遗忘了你的容颜,但是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你将永远在我心里,这样的感情你懂吗,馥容?”
她无语,却不能否认,深受震撼。
“我知道,你懂。”金汉久笑,他的笑容很凄凉。
她为他那悲伤的笑而动容,却无能为力。
是她错了,她将思念想得太容易,将他的感情看得太浅。
她以为她可以办到,可以硬起心肠,冷漠地去对待一个开怀自己的男人,可直到面对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不到。
幸福,原来会伤害人。
她的幸福,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她如何能安心?
“不需要为我难过,能把心中的真话对你说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看出她犹豫的神色,他反过来安慰她。
他的安慰让她心里更难过。“谢谢,您赠我的画。”只能蹙涩地这么对他说。
“那幅画,是昨日在翰林府见面后,我漏夜为你画的。”画布上,他传神地画出她初为嫁娘的娇羞。
他看得见她的幸福。
尽管她的幸福让他内心充满苦涩,他却依旧为她画了这幅画。然而,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同样的画他画了两幅。因为私心,他将其中一幅画赠她,另一幅私自留下了。
馥容不知还能说什么。
如此情深意重,是她负他。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你已明白我的心意,你可以走了!”他为她着想,虽然心里并不想与她分离。
呆在原地,她忽然沉重地难以抬起脚步。
“快走吧!再不走,我怕自己会做出冲动的事!”他警告她。
侯在一旁的禀贞,已急忙走过来握住小姐的衣袖。“小姐,话说完就快走吧,格格还等着呢!”
馥容回过神。“那么,馥容先离开了。”她最后再看金汉久一眼,语重心长地叮嘱:“请您一定要多保重。”
金汉久没有答话。
禀贞赶紧拉着小姐走开。
金汉久就这么杵在原地,目送馥容的身影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府路上,德娴虽然没问什么,可是却显得沉默。
馥容明白德娴心里疑惑,但却不能对德娴解释什么,只怕越解释越糊涂。
离开竹林不久,在回府的小径上,明珠指着前头忽然说:“咦?格格,那不是贝勒爷身边的敬长吗?”
馥容与德娴一起抬头,果然见敬长垂首恭立在小径旁边。
“敬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明珠上前问他。
“贝勒爷遣奴才迎少福晋、格格回府。”敬长答,目光掠过格格身边的少福晋,然后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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