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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然拿手背掩了唇,轻落而笑,秀眉舒展浓睫飞翘间,再道:“三哥,有些事情,能退一步就退一步,跟自己的亲爹,你争什么意气?”
乔庭然一时寂静无声,忽而展开笑脸,顾左右而言其他的避重就轻,道:“好妹妹,其实我刚刚问的,被亲爹差点打死,是说骆承志,又不是我自己。”
乔嫣然愣了一愣,观骆承志行事态度,此人必不会是自家三哥这种让爹怒让娘愁的叛逆少年,不由说道:“他爹傻呀。”
乔庭然讥诮的笑着说:“可不是被蠢驴踢傻了脑袋,如今,骆承志成了当今皇上的肱骨良将,他那个傻爹,现在叫一个悔不当初啊,舔巴着老脸,想再认回这个儿子,呵,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这时,有人在外以手叩门,轻声道:“小姐,夜深了,您该歇息啦。”
乔庭然正说到关节处,突听到竹雨的声音,不由停下话端,揪起了眉梢,似笑非笑的望着乔嫣然,道:“竹雨这丫头的意思,是在催三哥走是不是?”
乔嫣然真为自己这娇弱的身体头疼,颇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御医有嘱咐,让我每日按时作息,竹雨只是尽责提醒而已。”
天大地大,亲妹妹的身体健康最大,乔庭然毫不迟疑的站起身来,笑辞而别道:“来日方长,三哥就先走啦,你好好歇息。”
乔嫣然冲乔庭然挥了挥手,微笑道:“三哥慢走。”
乔嫣然端坐在铜镜前,铜镜擦得铮光清亮,照着人影纤毫毕现,竹云动作轻柔,取下嵌在发髻中的那根如意海棠并蒂簪,血暖玉殷浓染色,灯光下,那两朵海棠花,红的诡艳剔透。
摘去束发的金环,及腰的万缕青丝迤逦垂落,柔顺的铺洒在后背,闪着流波一般的光泽,竹云又拿了白玉梳,一下一下梳着乔嫣然的长发,最后如数挽在头顶。
竹雨步伐轻盈的走进内室,屈膝福了福身,含笑道:“小姐,都准备妥当啦。”
听罢,乔嫣然站起身来,随之去了浴房,乔嫣然身子甚是畏寒,故虽尚未进入寒冬,乔嫣然所居的屋子,已然熏的温暖如春,沐浴的房间更是一片热雾蒸腾。
白色的水汽朦朦中,竹云解了乔嫣然腰间的柔软系带,一件一件替她褪去罩纱、外袍、绣襦、长裙、亵裤、肚兜,脱尽衣物首饰,竹雨搀扶乔嫣然踩了宽凳,踏入氤氲缭绕的水雾之中。
水温正宜,带着浓郁的香草味道,凝结在乔嫣然脸颊上的水滴,似粒粒明珠滚动,乔嫣然只露了脖颈以上部位,其余全部深藏在水中,竹云和竹雨挽起袖子,纷纷将手浸入在水中,轻揉缓捏,松活血脉筋骨。
泡足半个时辰,乔嫣然站起身来,踏出仍旧迷离的水雾,竹雨早已捧了厚实的毛毯在侧,将乔嫣然从脖子到脚踝,裹密的严严实实,床上的被褥早已暖好,水沉香已然散出幽淡的香味,乔嫣然换好含了暖意的寝衣,散开头发钻入被下。
竹云仔细替她掖好被角,竹雨轻轻吹灭烛火,而后离去。
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遮住月色的明辉,再透不进来,只有床头水晶瓶里,一颗颗堆起的宝石玉珠,发出细碎的星星亮光。
那一年,乔嫣然五岁的生辰,在皇宫中度过。
夏末的夜景,繁星依旧璀璨绚丽,十二岁的盛怀泽,握着乔嫣然柔嫩微凉的小手,在韵贵妃的宫殿院落中,一起看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盛怀泽神色柔和,语调温软的问道:“嫣然,有没有想要的生辰礼物?”
另一手指了指漆盘碎星的夜空,盛怀泽笑眯眯的看着乔嫣然,头脑发热的夸大口气,道:“哪怕是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表哥也会想法子送给你。”
乔嫣然粉妆玉砌的小脸,柔明的不逊白梅寒雪,一双眼光华流动,如清波荡漾,轻轻眨了眨眼睛,软糯的清甜之音细细响起,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盛怀泽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刚才说出的话,再全部吞回肚里去。
乔嫣然生辰前一晚,盛怀泽亲自抱她回房间睡觉,进入寝殿后,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挑开纱帐,一颗连着一颗的宝石,吊缀满了整个床顶,似星星一般映入眼帘。
盛怀泽暖暖的声音问乔嫣然:“嫣然,喜不喜欢?”
乔嫣然的声音清软而脆甜,笑容格外灿烂,道:“喜欢,谢谢表哥。”
盛怀泽蹭蹭乔嫣然的小脸,乌黑的眼珠内满溢着疼爱,欣悦道:“嫣然真乖,不枉表哥绞尽脑汁,想了这好几天。”
八年之后,皇帝驾崩,其子盛怀泽继承皇位,韵贵妃乔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