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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一瞬,出了王府,到与晏殊楼初次见面的醉风楼传了几句话,不久,掌柜就差人风风火火地往一条巷子走去了。这醉风楼其实是杜明谦用他师父的遗产,私下置办的产业,用于传讯之用。他知晓晏殊楼消息的来路,是以方让掌柜派人去给晏殊楼的人传讯。果然,他挑着两坛子药酒,慢悠悠地归府时,晏殊楼已经开始彻查府上的探子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探子就被拎了出来。至于这探子是被收买还是被杀了,杜明谦便不知了,他只知·白菜归宁回来,杜明谦心情愉快许多,原本看向晏殊楼时冰冷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柔意。毕竟是嫁出家门,若是归宁因被罚不能回,他定是要遗憾一生的,因此在这事上,他是十分感激晏殊楼的。禁足的三日,时光很快便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日的傍晚。那时,晏殊楼正在处理公务,而杜明谦却在看着慧质给他的王府地形图,以及记着晏殊楼喜好的纸张。实话而言,王府的地形以及晏殊楼的喜好,他在复生前早已摸了个遍,但如今考虑到晏殊楼可能是重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所以确保万一,他便让慧质将这些给自己弄来了。看罢了所有一切后,杜明谦愣住了,大体上同复生前没有多大区别,但在喜好上,稍稍有所变化,譬如说,晏殊楼喜欢上了吃白粥,还喜欢吃清水白菜。而好巧不巧,清水白菜却是吃不得重口的杜明谦,所爱的菜色之一。相反,晏殊楼却喜好重口味的食物,因而他喜欢吃清水白菜,在杜明谦看来是十分荒谬的。“王爷前段时间十分古怪,餐餐都唤人备清水白菜,尚有不少的清淡食物,不过吃下来,就只有清水白菜入得了口,喜欢上了。”“清淡食物?”杜明谦心头一悸,有什么想法正往自己的脑子里上涌,“他都吃了什么?”慧质一一罗列,杜明谦越听越是心情复杂,慧质罗列的每一样菜,都是他所喜好的食物,晏殊楼竟然强迫自己去尝他喜好的食物,若说这是巧合,杜明谦当真是不信了。杜明谦定望了一瞬那纸张:“一会儿拿去烧掉罢,现今时刻也不早了,看王爷忙完了么,唤他用膳罢。”“是。”“什么东西拿去烧掉?还得将其烧了,再唤我用膳?”晏殊楼的声音倏然从门外而响,杜明谦吓了一跳,连忙将地形图塞回慧质的袖中,并故意大幅度地把那张记录晏殊楼喜好的纸张放入怀中,正好让推门而入的晏殊楼看到。“铭玉,你偷偷藏着什么呢?”杜明谦故意惊慌失措地站了起身,局促不安地背过了身去摇首不言,他越是这般鬼鬼祟祟,晏殊楼越是好奇他藏了什么东西。“铭玉,给我瞧瞧?”晏殊楼一个怀抱,就去夺杜明谦怀里的东西,东拉西扯间,那张纸条便落了下地。杜明谦故作惊讶地去夺,却特意放慢了速度让晏殊楼先一步抢走。晏殊楼拾起纸条一看,眼里瞬间笼上了复杂的光。“同她无关,”杜明谦侧身一挡,遮住了晏殊楼射向慧质的视线,“是……是臣要求她替臣找来的。臣平日在家闲着,无甚事情,便学了一手厨艺,既然嫁与了王爷,便得好生伺候你,研究你的喜好来给你做吃的。”几分疑虑,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晏殊楼一个怀抱拥住了杜明谦,声音沙哑:“铭玉……”哽在喉咙的话说不出口。自打母妃过世,他再也没能尝过一个亲近之人所做过的东西了,哪怕杜明谦只是表态一声,那一份心便足以让自己感动。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亏欠铭玉太多了。杜明谦没想到晏殊楼竟然如此激动,那些个话不过是他用来试探晏殊楼的,膳房之地油烟过重,若是晏殊楼真在乎他,定不会让他下厨。由于前生晏殊楼不同他接触,故他对晏殊楼的了解浮于表面,并不知晏殊楼内在的世界,如今一看,方知自己对晏殊楼了解得还太少太少。晏殊楼也没有让杜明谦去下厨,他只是抱着杜明谦好一会儿才放开手,拉着他的手坐下:“时刻不早了,慧质你唤人去准备晚膳。”“是。”慧质退下后,杜明谦捏了一把冷汗,方才幸而他机灵,将晏殊楼的视线引开了,不然被他发现慧质手里的地形图就糟了。方热好的菜上了来,一路看过去,竟大都是杜明谦所好的食物,而相对重口味的,也就只有一碟淋了点酱油的白切鸡了。晏殊楼忙不迭地给杜明谦舀了一勺水豆腐,叮嘱道:“你多吃些,你爱吃的豆腐。”杜明谦夹筷的手都略有一抖,神色复杂地唤慧质上了双公筷,夹了块鸡翅就给晏殊楼送过去:“王爷,吃鸡翅。”但晏殊楼筷子一挡,把那块鸡翅送到了杜明谦的碗中:“给你吃,我吃白菜!”杜明谦老实地给他夹了一块白菜,心绪不宁地扒起白饭来。而晏殊楼却是满腹疑云,杜明谦为何要用公筷给他夹菜,况且他喜欢吃鸡翅而非鸡腿,这是连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莫非那张纸上还记了自己喜欢吃鸡翅?满肚子的疑惑,令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