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页)
筷,关门离开前叮嘱大妹要小心门窗,看天气阴沉沉的,将要下雨。
过了午时,果然下起雨来,大妹走到窗口,看着密密集集的雨丝发呆,听见敲门又响起,以为是小二,说了声“进来”,却看见进来的是苏姑母和张婶。
张婶将雨伞放在门口,扶着苏姑母进房,搬了条凳子给她坐下,因她有寒腿的毛病,一到下雨天就要发作,张婶铺了条毛毯盖在她膝盖上。
大妹走过去行礼,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着苏姑母开口,心想:她一定是为求情来的,无论如何,我总不答应就是了。
苏姑母看着大妹,目光温和,柔声抱歉道:“郑家负你良多。”转头示意了一下张婶。张婶拿下臂弯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苏姑母继续说道:“休书我会让阿恒写的,前途凶险,你要保重。”
大妹震惊地看着苏姑母,心脏猛然间被揪成一团,泪珠潸然而下,竟是她小人之心了。
饶是再敬佩自己婆婆的为人,也未料到她有这份襟怀,大妹泣不成声,无以为谢,只能郑重地在地上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张婶揩揩眼睛,弯腰将大妹扶起。苏姑母叹息道:“人生苦长,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大妹点头,恭送苏姑母和张婶出门。
回到房中,打开包袱,发现除了自己常用衣物之外,里头还放着一张一千两整的银票。
郑恒听下人禀告说母亲回来了,安顿好孕妇,随即去往前厅,未到门口,听见父亲在和母亲说话。
父亲道:“跟她家小妹一个德行,发起脾气来天塌下也不怕,出了我郑家,还有谁愿意要她哦?”
母亲冷笑:“你们郑家,女人当男人用,自己还不安分!”
郑恒跨进门槛,急问道:“她还是不愿意回来吗?娘您告诉她没有,要是她真的接受不了,让我把妾撵回去也是可以的。”
苏姑母看着郑恒叹息:“夫妻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她,她那么在乎你,可以为了你同意纳妾,你却将她的在乎踩在脚下,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见儿子呆愣愣地站在那里,苏姑母没再说下去,挥了下手,让张婶扶她回房休息。
大妹依约来郑家取休书,小妾躲在房里不敢露面,苏姑母和苏姑夫皆在前厅坐着,郑恒站在一纸红书面前,迟迟下不去手。
苏姑夫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大妹面前劝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回来吧,以后家里都听你的。”
大妹礼貌地点了下头,走到郑恒身边,温言道:“你这又何必……”
“你真要走?”
带着怒气和不甘,郑恒回头,一行热泪滚滚而下,只盯着大妹,不说话也不动笔。
苏姑夫再次走过去,劝大妹道:“媳妇,你要想清楚……”
苏姑母轻咳一声,苏姑父只好闭嘴,阴沉着脸走回到位置上坐下。
郑恒回头,恶狠狠在休书上签了自己名字。
大妹拿起红纸,吹干,折起,收好,道了声“珍重”。
郑恒到底不死心,又懊悔起来,死死钳住大妹胳膊,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帕,试图挽留:“那日,在湖边,我说你不是离草,你是我的水仙,以前是,现在仍然是,”哑着声音恳求道,“看在我们曾经快乐的份上,不要走,继续做我的水仙。”
双眼渐渐涌上潮润,大妹沉默半响,闭了闭眼,冷静道:“现如今,我才明白自己更愿意做一棵离草,不耽柔情蜜意,无惧风雨相欺。”抽回手,屈膝向苏姑夫和苏姑母行了礼,径直走出郑家大门。
大妹到车行雇了辆马车回东塘村,到家中已是斜日偏西,家里空无一人,两扇柴门落了锁,锁是新的,大妹没有钥匙,于是坐在门槛上等待。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遂去旁边易婶子家。
易婶子正在纳鞋底,看见大妹进来,连忙从床上下来,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郑少爷一起吗?”
大妹笑了笑,答道:“我一个人。”
易婶子边给她倒水,边说道:“你爹到书局交稿子去了,小妹留在杂耍班未回,你家换锁了,你一定进不去,幸好我这里有钥匙。”说着要去箱底摸钥匙。
大妹让她不必忙,说道:“我就要走了。”
易婶子诧异:“怎么这么急?不等你爹回来吗?好歹吃过饭,明天再回吧。”
大妹从包袱里抽出一本书,拜托易婶子道:“烦请婶子交给我爹。”
易婶子“哎”声答应,把书拿在手里,送大妹出门,见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