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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回答他?”李中的脸被烟头照得一亮一暗。
“你就跟他说点好的呗,我也知道这钱不好要,可这兄妹俩要是没有这笔钱,这一年就过不去,我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着急,你跟万胆操好好说说,就当是可怜这俩孩子……”李婶还要往下说,却被李中给打断了。
李中说道:“万胆操他们要是知道啥是同情心,还能扣下这俩孤儿的救灾款?云飞这么闹都没把钱闹回来,我说几句话就能把钱说回来?我有那么大脸吗?我要是镇长他爹也许能行。”
李婶听了这话一脸的不高兴,说道:“人家镇长的爹是省里的大官,要你这样的爹有个屁用?你是能让镇长升官啊还是能让发财啊?眼看着云飞这孩子被咬成这样,我就让你去给说一声救灾款的事,能要回来就要,要不回来拉倒,你瞧你甩出这些闲话……”
李中也生气了,说道:“你们老娘们懂个啥?这时候只要我一出头,肯定就跟万胆操撕破脸了,以后就算我去他家给他磕头说拜年话,他心里也会记恨咱,咱们家能惹得起村支书那一大家子人吗?你又没本事给我生个儿子……”
“你就知道生儿子,那生儿子的事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再说了,生了闺女咋啦?生了闺女我就低人一等?”李婶越说越生气,高声叫道,“小芳,小芳,你爹……”话刚喊了一半,就被李中的大手一下捂住了嘴巴。
到了晚上,李兰芳给小吉送了晚饭,安顿好小吉,回来继续照顾赵云飞。
李中两口子劳累了一天,吃了饭早早的去西屋睡觉了,北屋只剩下李兰芳和躺在炕上的赵云飞。
李兰芳见西屋熄灭了灯,知道爸爸妈妈都已睡下,就轻轻扶起赵云飞的头,让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剥了一个煮鸡蛋,慢慢喂给赵云飞吃。
赵云飞的伤就左臂上的咬伤重一些,胸部和腹部主要都是抓伤,并不算太严重,但浑身的伤痕看起来那也非常的触目惊心。
看着赵云飞这一身伤痕,李兰芳忍不住又流下眼泪,轻声劝说道:“那笔救灾款就当捐献给国家吧,没有那笔钱,日子照样能过下去。”
赵云飞躺在李兰芳腿上,神情非常平静,胳膊上的伤口虽然疼痛,但幸好并未伤到骨头,对于这点伤他并不太在意,在父亲去世妈妈外出的最初两年里,他身上的伤基本上就没断过,做饭被菜刀切手,割麦子被镰刀割到胳膊,插稻秧被碎玻璃扎破脚,和人打架……他身上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也许是他经常受伤的缘故,他的体质对伤口的愈合能力非常强,再严重的伤一两天之后也能结痂痊愈。
“这钱必须拿回来,不是我的我不争,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赵云飞眼睛望着屋顶,语气非常坚定。
“你还要去找他们吗?这次伤的这么重,万一他们下黑手……”李兰芳小声哭着,说不下去了。
赵云飞把目光移到李兰芳脸上,用右手轻轻捏着李兰芳正在流泪的脸,轻声说:“放心,我没那么好欺负,明天一早我去县城,万胆操不怕镇里的官,我不信他连县里的官也不怕。”
李兰芳了解赵云飞的性格,知道他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握住赵云飞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上,柔声说:“早上我给你做好早饭,吃饱了再去。”
“嗯。”这是赵云飞的回答。
半夜里,几声凄厉的狗叫声惹得全村的狗都吠叫起来,第二天一早村里人传开了,说是村支书家的藏獒被人拿农药给毒死了。
凌晨四点三十分,赵云飞醒了,胳膊上的伤口虽然仍是疼痛,但明显已经有所好转,起身穿上李兰芳昨晚帮他拿过来的衣服,脸盆里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简单洗了两把脸。
李兰芳端着排子(排子,用高粱杆穿成的圆形炊具,可以摆放饺子、烙饼等食品)推门进来,排子上是两张烙饼,一大盘葱花炒鸡蛋,看样子李兰芳一夜都没怎么睡。
赵云飞坐在圆桌前,吃了一张饼,半盘鸡蛋,李兰芳把剩下的那张烙饼裹上炒鸡蛋,塞入一个方便面的空袋子里,装进她平时常用的绿帆布书包,给赵云飞背在肩上。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来到院子大门前,李兰芳细心的帮赵云飞整了整衣领,然后转身把大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叮嘱赵云飞路上小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东龙泉村离县城有四十多里路,要是骑自行车的话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但赵云飞现在手上有伤,骑车不方便,所以只好步行。
昨天晚上赵云飞就把事情想清楚了,万胆操和镇上当官的称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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