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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道别说:
「Bonne nuit; mademoiselle!」
目送那人骑着摩托远去,甘蓝才问道:
「他都跟你说什麽了?」
「你觉得他有机会说什麽吗?」
甘蓝听了撇撇嘴:「你是说我打扰你们了呗。」
她知道白芷在憋笑,似乎重逢之後,她的气焰越来越低,而白芷戏弄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路灯被逐次点亮时,红酒已经去了大半瓶。屋内残存着奶酪的香味,楼下的咖啡馆早已关门,只有一家小酒馆开着,圆桌小椅、灯火昏黄,让人联想起梵高的那幅画;音乐变成了手风琴声,同样的,演奏者无处寻。
这酒比人想像的要醉人,甘蓝把窗留一丝缝,掩上窗帘,拿走了白芷手里的高脚杯。
「福楼拜在小说里写:『她想过去死,但她也想活在巴黎』,以前我觉得这情节太夸张,不信这个地方可以成为生有可恋的唯一原因,现在嘛……」
甘蓝说着,正想凑近眼前的殷红,却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扰了。
白芷一看号码,是美国的地区号,怕学校有事找她,便接了起来。甘蓝对她不关机的行为略有不满,本想乾脆去冲个凉,却又不情愿地倒了回来。
「Ugh…what is it(你什麽事?)」刚接起来,白芷就冷了脸,捂着话筒对甘蓝做口型说:「韩乐天。」
甘蓝淡淡看她一眼,已经倾至其身前。
「Hey…are you having an asthma attack(你怎麽了?得哮喘了?)」韩乐天听白芷的声音不太对,停下滔滔不绝的讲述,问道。
回答他的是更胜一层的不耐烦,白芷以挂电话为威胁,勒令他长话短说。
韩乐天做作地假咳了好几次,又婆婆妈妈好一阵,才道出原委——他想约Shannon外出看电影就餐,想问白芷Shannon都有什麽喜好。
「Shannon?!You’ve got to be kidding me!(你开什麽玩笑?)」
这一惊不小,白芷掐了面前的甘蓝一把,待甘蓝假装吃痛地倒在床上,她才严肃地去劝韩乐天趁早改主意。
清楚韩乐天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挂断电话後,白芷有些担心他会被无情拒绝。
「你现在长本事了。」
她戳了戳一旁假寐的甘蓝,怎料後者演技精湛,执意装睡。於是她乾脆俯身下去,连结了二人未泯的酒气。
「怎麽了?」
甘蓝「醒」过来,得逞一笑。
「这是巴黎,你说怎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和法兰西相比,日耳曼却是另一番风情。德国的街道上,一切都显得更加整洁有序,不同於部分横冲直撞的法国司机,德国人要彬彬有礼得多。即使是骑着重型摩托车、刻板印象中总是不太守规矩的摇滚青年,也老老实实地捏稳刹车,对正等待过街的白芷和甘蓝做了个「请」的手势。
突突的尾气管声中,机车男撩开头盔,略有些轻浮地要开口展现他的语言天赋:
「你好,我爱你,再见!」
刚说完「再见」二字,头盔面镜就又被「咔」地一声阖上,机车猛地发动远去,消失在一阵烟尘中。
这是到国外之後,甘蓝常遇到的一种情况——欧美人开朗外向的性格(以及偶尔的太过自信),使他们长於、也乐於和人交际。比如走在大街上时,经常有陌生人会对你说「你的鞋子真好看!」、「我喜欢你的外套!」或是「你在哪儿买的帽子?」
还有一类,便是机车摇滚青年这一型、自认为很擅长判断别人国籍的人。他们往往会自信满满地走来,用仅会的「你好」或是「こんにちわ」和你打招呼。
甘蓝觉得机车男的举动可爱又好笑,调侃道:
「『你好,我爱你,再见』,还真是段昙花一现的感情啊。」
「可是我们脚下的地方,恰恰诞生过一段矢志不渝的爱情。」
白芷正在河边阅读乘坐渡轮的注意事项,若有所思地说。
在甲板前端选择了一处落座,甘蓝嘬着手中的橘子汁,问白芷刚刚提到的故事是什麽。
河两岸是绵延的清秀山峰,白芷用手指头点在唇上,直到可见岸上一段开阔地,才指向远方说:
「那里,应该就是勃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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